秦晚晚困极乏极，却还是因这一个尊主召，强撑眼皮爬了起，那厢，石兰已为她备好了衣裳，暗沉的颜色，看起来老气，布料也不怎好，她迷糊里换上，才听石兰道，“尊主唤你，今日待客。”

待客？

她这会思绪不甚清明，只听这句，“我这是，成为府中女侍了吗？”

三秀，难不成三秀间接因她不在府中了，就索性由她替上？云休厌这是打算把她罪人再利用？

石兰木着表情，眼皮都不变一下，“尚未接到这令，”他将一样东西递过来，“请将这个戴上。”

晚晚接过，见是一，“面具？”

当然不是那种夸张玩乐的面具，这东西是魔修界特有，变人相貌，甚至连身形性别都能变，是云休厌成为魔尊后造出来的，最初还是为了她去东临城乃至江湖四海方便，她还记得他把这个当生辰礼送她的时候，虽从系统那里早得知了他在为她准备“惊喜”，真看到时她还是狠狠感动到……

此时见轻薄如纸，隐约透明，半掌大的旧物，她手抖了下，接过此物，石兰目光不变的看着她，她便戴起。

甫一戴上，便觉身上一飘，是那种好像晒太阳到晕乎乎的感觉，并不难受，反而让人轻松一般。

她眼里微恍，看到石兰的木头脸便回了神，大约是没睡饱的缘故，她方又想到那初次戴这面具的时候了……

也是这，云休厌说“此物出我手，晚晚每次戴都想起我，我望你每想起我都轻松愉悦”，心神微恍，回神来不由低头，记得当时云休厌同她说过，这个面具可有多种变幻，她那时收到一直未有出去体验过，不知这次……

低头，两条细伶伶嶙峋的腿，往上，干枯苍老的手，再摸摸脸，皱纹横行，鬓发黄白，这……

云尊主，我相信你一定不是故意的。

石兰轻咳一声，“秦、小姐，请吧。”

……不要以为我没听到，你喊小姐的时候呛了一呛……

笑吧，晚晚看他一眼，木着脸面无表情的跟他行去。

这日城主府中，不少侍从看到石兰大人身边带一暗衣蓝衫的驼背老者，看起来六十七岁，瘦小干枯，眼见老头被带到府门，尊主出行的马车已备好，那老头上了马车，众人方恍然——哦，原是新来的马车夫。

晚晚：……可是我不会赶车。

但显然这并不在石兰的考虑范围内，他把缰绳马鞭递给晚晚，就请她走马上任。

晚晚：好吧。

既然您都不心疼车。

于是摇身一变，马车夫·晚晚正式上岗。

石兰在一旁目不斜视，晚晚在车上严阵以待，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过会车里坐的别是云休厌，不然……

方念及此，便听问安行礼声：“尊主”，“尊主”，晚晚：……

挺直腰背，苍老的骨头发出迟钝的咔哒声，她随着众人行礼，只余光里不由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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