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会看到一个做垂死挣扎的冯小良，可是他活蹦乱跳的。他说，我很快就能出来的，居然真是你那谁报的警，然后他那有战友的老爸就把我这样了。

我说，你不是杀了人吗？

冯小良说，我打过家里电话了，那对贱人活的好好的。我当时只是敲破了她新欢的头，她们没有报警。

我满心欢喜地说，恭喜你，冯小良。

四、

冯小良出来后，又来我这打工。

我说我也失业了，哪里请的起工人。冯小良说没事，我不要工钱，你暂时不要房租就行。

为了抵房租，冯小良给我讲了他的故事。

原来冯小良有个多年不见的哥们去找他，他正好跟女友租了套房，就让哥们住进了家里。那哥们特能吹，吹的天花乱坠。后来趁冯小良上班不在家，就把他女朋友吹到床上去了。

冯小良撞到一次，两人千求万求说一时冲动。冯小良心一软，忍了。但是限那哥们一周内搬走。可是搬走前，人家又来了个床上告别会。

本来应该去出差的冯小良再次撞见了，并且这次他带着把锤子和几颗钉子。他那时正好看了片电影，里面的男主角说用钉子钉进人的后脑勺某个穴位，人就会昏迷3天。

但是冯小良很娘，他只是带了，被人家一通求饶又算了。后来那哥们请他喝酒赔罪，酒一壮胆后，那对贱人居然公然求冯小良成全他们。

冯小良当时就想，明明是自己的爱情，怎么就变成了要成全别人呢。因为有点想不通，他就多喝了几杯。后来醉了的他，不知怎么就把瓶子敲到了哥们头上。看着血涌出来，看着人倒下，他就跑了。

我说冯小良，你这是杀人未遂。

冯小良说，所以我那天下了公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哭了。

我还是嫌冯小良太娘，可冯小良说，我要不娘不哭，你大概也没那么快放松警惕就跟我裹一起了是不是。所以说，我这是因祸得福。

我说你怎么知道这是福，我指不定也是个坏人。

冯小良说，本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说法，你是坏人我也从了你。

然后冯小良就跳到冰箱前端出一盘水果，是他用西瓜刻的花纹。还有四个字：一夜爱情。冯小良居然如此细腻浪漫？我觉得世界开始重放光彩。

我们一边说笑一边喂对方吃西瓜，吃着吃着两个身体又裹到一起裹上了床。我问冯小良，我俩是不是太坏了，我们居然不守节不痴情。

冯小良说，做坏人好，坏人不难过。

但我还是不想承认，我觉得冯小良不是坏人，我也不是，我们只是病人。如果我们的病有得冶，我们就不想做坏人。虽然这世上总有人让你生病，但也总会有人让你好起来。我跟冯小良，各自为对方治着病。

为此当他轻轻吻我说他明天去找工作时，我又哭了。冯小良哄我哄着哄着也掉了眼泪。他还是这么娘，只是，我们的泪水不再像相遇那天一般苦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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