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天伊还以为白政年会给她支招，没想到他只说手指由他来保管，以后要是夏明落马了，再参他一把。还警告洋天伊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去调查这件事，毕竟像她自己一个大学生能做什么？有勇无谋，凭着一腔热血只会摔得头破血流，说不定还赔上自己的青春，还牵连家人。

白政年誓要把洋天伊心里滋长的一丝苗头迅速扼杀在摇篮里，也重锤地逼着她面对事实。

洋天伊一方面也确实怕死，她又不是小说里的主人公，没有金手指也不会开挂，连累到家人的事她绝对不做。

就这样洋天伊被白政年说服了。

吃了晚餐，白政年顺道把她送回家。

同样的路线，昨晚她就坐在副驾座，主驾驶换成了白政年，光影交错切割着他的俊脸，洋天伊始终没把视频的事告知白政年。

回到家已是九点又多，她早早洗完澡，一回到房间视线就不自觉地落在地上的纸皮箱子。

洋天伊关门，掠过纸箱直接大字型扑倒床上。她故意不看，甚至拿出手机刷微博想分散注意力，然而今晚推送的图文却是程方的追踪报道。

洋天伊烦躁叹息，把手机扔一旁，利索关灯一把将自己裹进棉被蒙头就睡。

她在床上挣扎了数回，一晚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直至后半夜睡意全无，洋天伊转身机械地睁开眼，视线便落在纸箱上。洋天伊挣扎了一会，一方面碍于好奇心，另一方面是想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心里默许看完这个视频就将箱子封起扔回阁楼。最终她还是爬起床，随意掏出一盒2020.12.31的光碟送入电脑——

暖阳穿过纱窗撒在茶几上，摄像头在轻晃隐约听到吃饼干的清脆声，一只右手从画面边角闯入，顺手执起报纸的送入镜头。

“什么？”

视频与现实的洋天伊异口同声。

紧接着摄像头啪嗒地被放在茶几上在边角，隐约拍到洋天伊的手臂，她颤抖地声音被一一录入视频中——

“……死者名单程栩和重伤者夏越。”

镜头外的洋天伊挽起头发把耳朵凑近音响，听着自己的声音，前面太含糊了根本听不清说什么。她甚至不敢相信，滚烫的耳朵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声。

洋天伊惊慌失措地将视频往前拉近，最后停止在特写的报纸头条封面上。

报纸硕大的标题‘12.29 21时里氏五级地震造成一死一重伤’下图附上地震前旧址图书馆和地震后的对比。还有死者名单程栩和重伤者夏越，其余数十人轻伤。

她激动地扣住荧幕框，因惊慌而颤抖的瞳孔，渐渐发散而后又聚焦于角落的照片。

荧幕打在她发白的脸上，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后背脊一阵凉酥酥：“是我们学校……地震……死了……”

洋天伊的脑袋像融了浆阻塞了语言组织系统，干涩的嘴唇张嘴哽咽得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要怎么办……

洋天伊颤抖地手重复地回拨视频，似乎无法接受即将发生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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