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航只是长一样而已，举止，气质，截然不同，白小姐，你和他交往三年，分辨不出来？后来我带你上车，当时一航是没有车的吧？你倒是很不客气坐进去了啊。”

白青瑶脸色已经苍白得几乎透明，她当时的确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她怎么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和沈一航一模一样的人？况且她喝了那么多，怎么有理智一一分辨，又怎么有心情观察那是出租车还是私家车？

不对，他叫他一航，这语气——

她蓦然睁大了眼：“你知道一航？”

“说到这，我还该感谢你，让我凑巧遇上了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

“弟弟？”她的声音虚弱得就像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一样。

龙天川放开了她，敛去脸上讽刺的笑，冷冷道：“后悔吗，白小姐？”

眼泪夺眶而出，她这段时间已经被悔意给折磨得疲惫不堪，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为了你殚精竭虑，攒钱，换工作，低声下气找同事借钱，你倒好，既然决定出来卖了，何必还拖着他！”

白青瑶睁大了眼。

龙天川深深看进她眼底：“一航做梦都叫你的名字，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儿，可你是怎么对他的？缺钱？他不是尽力去筹款了吗，也不是借不到钱，你非要去酒吧那种地方……”

白青瑶手指攥紧，指尖刺破了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深吸一口气，黯然道：“一航借钱受够了冷眼，我不忍心他为我受这种罪，再说……”

龙天川移开视线：“不接受一航的钱，心安理得接受那个酒吧老板的钱？你们认识几个月，他竟然愿意给你这么多。”

“峰少……峰少是好心人，是他主动提出帮忙……医院催太急，我没法……”

“好心人？要不要我对你说点他的事迹？你那天晚上的表演可真迷人，你其实挺享受那种掌声环抱的感觉对不对？而你这双漂亮的眼睛四处张望，是在搜寻猎物，不是吗？”他挑起嘴角，声音很温和，可是其中的寒气刺得她往后一缩，“为了父亲而无奈堕落，或许会有人吃你这一套，但是……我不会。收起你楚楚可怜的眼泪，你既然下了水，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干净了。”

白青瑶顿时觉得心脏被剖开，疼得她耳朵嗡嗡响。是啊，她竟然在他的生日跟了龙天川走，这污点将如影随形跟着她，直到她死。

龙天川斜睨她一眼，不再说话，思绪飞回了DNA鉴定结果出来的那一天，沈一航——现在该叫龙一航——谈到白青瑶，眼中的伤痛刺得他心疼。

他说，他尽力为她借钱，他想不通她为何坚持去夜店唱歌，虽然来钱容易，可是太容易受引诱。

他说，他反对她和秦峰来往，可是若无后台，她难免受客人欺凌，所以他无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说，她其实是个好女孩，但是她父亲的病若要根治，借钱远远不够，她应该早就想找机会寻求更容易赚钱的路子，所以坚持融入那片灯红酒绿，生活所迫，他不会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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