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问君不答，亭如更加兴奋。在琉璃宫时，落九那呆鸟早是让他给逗乏了。面前的这个古怪女子，倒很是有趣。他故作轻咳一声，恰巧容浅与执素蓦地顿了脚怔怔愣在原地。

问君见此猛然一怔，连忙捂住亭如的嘴低声道：“你不会小声点么？你可知，若是整个暗门弟子都因此发现了我们，亦是我都不定会有胜算。”

亭如迅速捕捉到问君眼底的一丝慌乱，微微颔首眸中不屑：“原来你是怕她？”

问君顺着看去，见到手执幽鱼双锏的容浅，眸光深沉。

怕？她怎会怕容浅？可若说不怕，她又怎会不怕容浅？上一世，纵使容浅对她百般折磨，可她却从未惧过。她在冷宫生不如死，但未曾落过一滴泪。

是也，她不怕。

可上一世，容浅血洗问归山，剥下师父人皮，夺走了她所有的一切，她却无能为力。只得从心中盼望上苍开眼，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是也，她怕。

......

“竟是被本尊说中了？果然你们就是怪，本尊方才还见着你将她打的甚是利索。怎么现下反而惧成这般？”亭如傲然，一双凤眸却仔仔细细打量问君的神情。眸中掠过一丝复杂，转而即逝。

然问君却轻轻摇头，现下问归山已无，师父已不在人世。从前那个被她唤作“子诀”的少年眼底再无她的身影。从前那个被她好心救回行宫的小妹早也化身想除她而后快的皇后。

想及此，问君不禁蔑笑一声：“哼，沧海桑田！这世上怎会有永久的事，所有结果不过是等时间的一句话罢了。容浅一样，我也一样。任何人都一样。除开逆来顺受，便只有迎难而上！”

亭如眸光闪出一丝光亮，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子，恍若鬼魅，蛊惑天下。他侧头看着问君，衔上一丝轻笑：“怕吗？”

“一个暗门而已，大过此的我都未曾怕过。倒是你，一会儿出手你会怕吗？”

“那你方才犹豫什么？”

问君敛眉，指着那容恒：“容浅既来，自是知道我所求。一会儿如是伤了容恒，岂不令我前功尽弃？”

须臾，问君又是瞥了一眼亭如，心中蓦然生出几分报复意味：“你被我寒雪丝伤了，一会也是个累赘。你说，若是面对一门冷血杀手，同时还要顾忌除开自己另外两人的安危。难道我不累么？”

累赘？难道......我不累么？

........

蓦然周遭静的骇人。亦是底下的容浅与执素都不禁身子轻轻抖动了一番。

亭如琥珀眸子里闪过一丝狠色，他墨发温婉，暗黑金色护耳泛着寒光。这个女人竟道他是累赘？呵呵，很好，很好.......亭如都不知是从何而来的盛怒，竟是促使他猛然站起，抬头眯眼蔑视台下二人。

他不顾问君阻拦，蹬脚起身，旋身至玄武地龙门前。这一动静，惊的容浅与执素猛然回身。二人无不惊诧，她们的后面......竟是有个殷红修长的背影。那身影似是个美人。那美人一席殷红如血，腰间一骷髅铜铃阵阵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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