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萧凡的梦想，可是他更知道的，有些梦想终究只是梦想。那个少年没有梦想，而所谓的成长，说白了就是踏碎梦想，一脸无奈的向前走。

“我不相信。”萧凡一脸怒气的扭过头，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倔强。

“不要闹了。”父亲一脸扇在萧凡的脸上。“你不要天真的觉得你就是天下第一，别说是凌然大陆，就是风旗国比你聪明的不知道有多少？要我说你还是好好的做个庄稼人吧，不要做那些不切合实际的梦。”

“他是不会骗我的，我一定会成为向白月黑帝那样的人物的。”萧凡依旧不甘心的说道。可是这一声，他的心里却没有太多的底气。因为他心里也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那个老爷爷根本不会来。

萧凡不甘心看着那条古道。却被父亲狠狠的一脚踹了过去，口里骂骂咧咧的骂道，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在做梦。

那晚，萧凡一言不发的撕碎了老爷爷留给他的武林秘籍。苍白的月光血照着他那张布满血色的眼睛。“骗子骗子骗子。”

萧凡拼命这击打着树木，而树叶却是一片也没有落下。黑乎乎的风穿堂而过，满是哀嚎。没有一种语言，能够形容梦想破灭的痛苦。

远处，那个三年前给了萧凡一本秘籍的老爷爷正躲在一颗大树上，满眼泪水的看着萧凡喃喃自语。

“孩子，这只是你要容忍的第一步，日后等你真正走上这条道的时候承受的痛苦远远不止这些，这根本就不是寻常人所走的路，这条道上从来就不缺失败者，在外人看起来金光闪闪的王者之路，有何尝不是一条布满荆棘会刺的人浑身是血的地狱之路。”

“有时候与其让你在哪条路上痛苦，还不如就直接不踏上哪条路。”

老爷爷说完，脸上的浓郁之色更加浓郁，他拿出一壶酒拼命的往肚子里灌，知道葫芦里再也没有一滴酒。

空空荡荡的葫芦里，已经没有一滴的酒。可是老爷爷还在拼命的摇动着葫芦，想要让葫芦倒出一滴酒。让自己清醒的心，变得混沌一点。

人还没醉，酒已空。这是何等的悲哀。

古道上，一条长长的人影，一身满满的倦容。满是皱纹的脸上，是一道满是伤痕的眼神。

幸好，无人看见。

第二天，萧凡跟着父亲下地了。

“梦醒了，就不要傻了。”萧凡的父亲怜惜着看着萧凡说。

因为他年轻的时候也有梦想，也有像儿子一样冲天的豪气。可是终有一天，在岁月的磨砺下和生活的煎熬中，慢慢的明白自己只不过一个普通人。

萧凡的父亲心疼的看着萧凡那双毫无光彩的眼睛，心里像是在滴血一样的痛苦。是谁踏出了武神之路的第一步，让无数少年忍受着进退两难的痛楚。谁告诉孩子这个世界上有英雄，然后就是倒在酒馆外面失声痛哭的大汉，我们最终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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