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洲？好陌生的地名。

凤灵萱一点印象都没有，摇了摇头。

“程公子为何问我这个？”

程丹青性情稳重，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问她话的。

“没什么，只是……凤大小姐很像我一位泠洲的故人。”程丹青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失望，又掩藏住了。

凤灵萱不好再问什么，便往门外走去，可一脚踏出，立刻又反应过来。

既然程丹青的性情如此稳重，又怎么会突然大手笔购买这么多的铺子，而且还这么痛快？这绝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会做的事情。

忽然间福至心灵，凤灵萱转头问道：“程公子，你为皇上定制的三万套后器，是送往哪里的？”

程丹青先是愣了一下，既而眼中闪过欣赏之色，缓缓道：“威远。”

威远是燕云十六州之一，由太子的舅父领兵，那里的守军正好是三万，是皇帝硬安插进萧家军地盘中的。

现在皇帝定了那么好的兵器送往威远，是想要做什么？难道是要对萧家军动手了吗？

凤灵萱眉眼顿时转厉，冷声道：“对不起程公子，这铺子我不能卖给你。”

对萧烨煜，她总有种自己也不明白的感觉，虽然二人并没有太多交集，可是明的暗的，萧烨煜对她的帮助却绝对不小。

程丹青的兵器是要给萧烨煜的敌人的，若是她把铺子卖给程丹青，不就是帮凶了吗？

她想要离开京城，所以不愿嫁给萧烨煜，可也绝不会帮着别人去害萧烨煜。

“凤大小姐……”

凤灵萱说完之后直接转身就走，程丹青连忙追了上来。

“程公子不必再多说，这铺子我绝不会卖。”凤灵萱冷着脸，再没有一分好颜色。

就在程丹青为难的时候，凤灵萱又话头一转：“除非，你告诉我，是谁叫你来买的。”

她和纪家大掌柜都是做事谨慎的人，如果程丹青真的是和他们敌对的人，绝对不可能察觉她的意图，而知道她的要离开京城的人只有一个……

程丹青目中滑过一丝无奈，道：“既然凤大小姐已经猜到了，又何必让我为难呢？”

“凤大小姐，我虽然是受人所托，可铺子也的确是我需要的，还请凤大小姐高抬贵手，将铺子卖于我。”

最终，凤灵萱还是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开。

“小姐，到底是谁让程公子来买铺子？”纪青跟在后面一个劲的问。

“小小年纪别乱问。”凤灵萱按了一下纪青的头，不准他再问，可自己心里却乱成一团。

无疑，程丹青是萧烨煜派来的，自己都已经明确说不会嫁他，为何他还要帮她？

而且，还是不留姓名地帮。

如果不是她谨慎亲自跑了一趟，根本就不会发现买她铺子的人是萧烨煜。

不止如此，她还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天岚第一大兵器商，居然是萧烨煜的人。

各种感情都在心里混杂着，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到了最后，凤灵萱唯一的念头居然是：既然程丹青是萧烨煜的人，就不用为那三万套兵器担心了，萧烨煜肯定早有安排。

回到凤府，凤灵萱让纪青弄了些吃的，早早吃过便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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