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3-06 编辑:小编
偏偏那年她刚回京,却被当做粗鄙的笑话瞧,只因她在乡下长大,言行举止脱不开穷苦的酸臭,让人避而侧目。不少宴会中,都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她的出生也变成了她的耻辱。
想到这里,云挽歌叹了口气,看着灼灼的阳光,心却冷得全身瑟缩,想起的都是地牢里与蛇鼠作伴的日日夜夜。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云挽歌的神色渐渐沉了下去,感染上天花可谓致命,会在短短七天内患上毒血症,整个人容易高热、寒战、乏力、惊厥。
即便是治好了,也还是会留下痘印,就像是长了满脸的麻子,无论怎么治都只能延缓症状。
上辈子的她能祛除痘印,那是她狠心刮开了整张脸的皮肉,一日日窝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躲着养,才赶在及笄前养出了出水的脸。
于是她满心欢心地等着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英俊少年,那日洞房花烛她褪去一身红衣,只等来身着军装、喝醉了酒才来找她诉苦的尉迟稷。
她一直知道,这这位俊美的夫君从未真正相信过她,他不是要权利么,于是她亲手将他送进舅舅手下的军营,而自己成了名副其实的守活寡。
尉迟稷在军中几番将死,她却只能替他留在京城做人质,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于是所有人都在等看她的笑话。
说到底,不过她太渴望亲情,未见过亲娘,又被爹厌弃,打小被人打骂着长大,她将每一点关怀都当做了活下去的救命稻草。
云挽歌摸了摸眼睑,干涩枯瘪,没有眼泪,她笑得讽刺。趁前院乱起,她悄悄的溜出了农院。
走了一个晌午,云挽歌才找到了记忆中那所破庙。
她记得,冯氏找来害她的衣服就是在这破庙,那衣服来自一个外族的人。
这垂死的蒙古人患了天花躲在这里休养,病是好了,曾经用过的东西扔到后山,被盯着的冯氏找了回去。
只可惜,等云挽歌查明前因后果,冯氏一家已被灭口,曾经的天花患者病又很早就痊愈了,云挽歌没有证据。
唯一幸运的是,前世云挽歌与蒙古王虎贲可汗打交道时,从他嘴里套出了天花疗法,只要用天花病人痊愈后留下的豆痂,将毒物烧成灰减毒后,吹入鼻孔就可治疗天花。
云挽歌摸进破庙,细细的寻了一遍,才瞧见了观音座蒲垫上的豆迦,黑乎乎的,已经被烧成了灰。
刚好省了麻烦,云挽歌收拾了一捧豆痂扔进随身带的破棉帕里,小心地藏进了胸口。
突然,传来了少年郎粗犷的豪迈笑声:“中原姑娘水灵,汉子却也太柔媚,咱草原上姑娘都上马背,你瞧瞧你们这的男人……”
他的话突然被打断,少年坚硬的声音传开,他说:“你强任你强,清风拂山岗,来年沙场见!”
云挽歌急忙躲在观音像后,认真地想了会儿,却没听出这究竟是哪些故人的声音,只能屏息冥神地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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