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旁，是永远和她形影不离，情同姐妹的丹若青春。

昨晚的事值得她来兴师问罪吗？成思成有些心神不宁。

果然，夏旖旎转过头来，面色一端。

“昨晚为了救你，收音机摔坏了，吊坠也丢失了。”

救我？这个词此刻的内含和外延不好定义，成思成一时不知怎样回复。

“成思成，你说怎么办？”

舍友们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一个个张大了嘴。

“什么？救？救成思成？昨晚？成思成梦游了？”

这一串疑问，太有震撼力了。

“谁用你救了？”

成思成看着陆东篱，刚才还痛心疾首大声指责，此刻被夏旖旎这一搅和，却只能气急败坏地小声嘀咕。

明显底气不足。

“你要自杀，我当然不会见死不救。”

“我什么时候自杀了，我为什么要自杀？”

陆东篱在一边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懂了，我懂了。

“你懂个屁！”

家丑不可外扬，成思成打心眼里希望陆东篱赶紧闭嘴。

可陆东篱呢？根本就不朝成思成这边看。

“班长，昨晚我们喝酒，他被我揍了一顿，大概颜面尽失，生无可恋，就去自杀了。”

“东篱，其实你没揍我。”

“谁揍的？”

面对陆东篱和夏旖旎，成思成开始权衡利弊。

这里边有些逻辑问题，比如到底谁打的？为什么要打？

承认是夏旖旎打的，就否定了陆东篱耍酒疯的说法。

承认是陆东篱打的，那就坐实了自己自杀的说法。

思虑再三，终于有了计较，随皮笑肉不笑道。

“当然是你揍的。”

舍友和夏旖旎集体呆住。

舍友:

这梦幻的事，居然是真的？什么时候？

夏旖旎:

成思成你真衰到家了，居然挨揍都能梅开二度？

可大家心里明白，对于成思成来说，挨揍和自杀，不可能啊不可能。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从迷惘中走来的陆东篱，似乎信了，呵呵——呵呵——

他慢慢叹一口气，悠悠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连点挫折都受不了，挨了揍大不了再揍回去，犯得上去死吗？”

成思成阴阳怪气：

“陆东篱，我看你是看眼不怕剧大。”

“成思成，演剧也是你在演，我问你，昨晚是不是自杀？”夏旖旎问。

成思成道：

“是，难道不行？法律规定不准自杀？”

“你自杀当然可以，可我的问题是：你自杀，谁救的？”

成思成瞪着眼看着夏旖旎：“你救的，你救的，你救的——行了吧。”

夏旖旎拤着腰，毫不示弱地回瞪着成思成：“救人一命，我们同学一场，回报就算了。可损失——你说，怎么办？”

“损失？什么损失？我知道，你损失了一些力气，力气这东西，怎么赔你？”

“错！”

“错！”

“错错！”

在大家看来，成思成从自己承认陆东篱施暴开始，已经一步步作茧自缚，走向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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