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这首曲子的确不错。”

“我一直以为古人所说的绕梁三日余音不绝是夸大其词了，今日听燕三小姐弹奏的琴曲，方知古人诚不欺我！”

“我说，李怀玉你该不会是嫉妒吧？”

“嫉妒？有什么好嫉妒的？李家五小姐可是琴圣的首席大弟子！”有人为李怀玉说话。

“谢先生的首席大弟子又能怎样？谢先生弹得一手好琴，不代表李怀玉也能弹得一手好琴。有句古话说得好，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谁知道是不是某些人往自己脸上贴金，故意放出风声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你们谁听过李怀玉弹琴？”

“貌似李怀玉的琴技一直存在于传说之中，现实里，还真没听她弹过琴。”

见到这幕场景的江慕微微皱眉，他需要的可不是不谙世事的五小姐，他需要的是一位能帮他处理好后院事情的贤内助。

而李怀玉颇令他失望啊。

与之相反，江玄瑾越发地欣赏李怀玉了。成为众矢之的依旧面不改色，就这份气度就足以让他心生敬佩。

曲终后，燕婉看向李怀玉，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还请五小姐不吝赐教。”

“糟糕至极！简直不堪入耳！”李怀玉毫不留情地说道。

燕婉愣住了，随即咬着唇不说话，作出一副受尽委屈的小模样。

“李怀玉，你该不会以为世上就你一个人懂音律吧？”

“极好的琴曲在你眼里居然糟糕至极！我真怀疑你到底懂不懂琴曲！”

“我先前就说过，某些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不少人为燕婉打抱不平，特别是与燕家交好的几个世家的小姐们，蹦跶得特别欢。

“这首琴曲缠绵悱恻，轻而易举地就叫人沉浸在其中而无法自拔，五小姐为何说此曲糟糕至极？”

“商朝时，纣王帝辛命乐师师延作靡靡之音，师延不肯，帝辛盛怒之下欲杀之。师延无奈，只能为其谱曲。”李怀玉欣赏着燕婉苍白的脸，继续说道，“纣王喜声色，朝歌暮舞，通宵达旦，隧失天下，师延乘舟濮水而下，至此投水而死，故有神曲出水，震惊世人！”

李怀玉字字如刀，刺入燕婉心口：“你泛舟濮水有感而发谱琴曲，靡靡之音，亡国之音！”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李怀玉的话惊住了，特别是先前为燕婉说话的那几个贵女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

“什么靡靡之音！李怀玉，你不就是怕了吗？怕婉儿的琴曲胜你一筹！怕落了你琴圣弟子的脸面！所以你才往婉儿身上泼脏水，说她弹的是亡国之音！我承认婉儿的曲子凄怆哀怨，但充其量是首谱写痴男怨女的琴曲，与亡国之音差得远呢！你何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就因为婉儿先前得罪过你，你就容不下她？你的胸襟呢？你的气度呢？”

“蔓儿，别说了。”

“我怎就不能说？她李怀玉分明是怕被你比下去，所以才不敢弹琴，才往你身上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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