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娘，还有娇娇，近来过得可好？”

阿爹阿娘慢吞吞地回答，聊起了家常，而我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娇娇？你和世子殿下，相处可还好？”

阿姐的目光投向了我，神色温和。

“……”

我别开脸，冷然开口：“表面夫妻而已，一切都那样。”

2

阿姐被强行召进宫，本不是她的错。

世子同阿姐的婚约，本应该作废才对。

江离来退婚那日，神色恍惚，见到了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进宫的阿姐时，更是露出不忍的神色。

我正感慨江离真是对阿姐情深义重时，阿姐却将我叫到了身边。

“娇娇，阿姐要进宫，和靖安王的婚约无法再继续下去。我已经同爹娘说清楚，反正你我都是国公府的嫡女，就由你代替我嫁给靖安王府，履行这桩婚约。”

我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响声。

“可是我已经和林湛哥哥——”

阿姐神色悲悯，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娇娇，阿姐不会害你的，嫁到靖安王府比嫁给林湛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我慌乱地摇头：“我不要，我不要！我同林湛哥哥两情相悦，我不要嫁给别人！”

“两情相悦是这世间最无用之物。娇娇，国公府不能失去同靖安王府结亲的机会，再说，林湛的身份本就同你不匹配……”

我只觉得如坠冰窖：“阿姐时铁了心要我替你嫁给江离，是吗？若是我不愿呢？”

“娇娇，我也不愿入宫。可是，我根本没有说不愿的权利。”

阿姐轻飘飘的几句话，似乎已经敲定了我替嫁的结局。

“爹娘会跟靖安王府好好商议。你同江离也有几面之缘，想来也不会太窘迫，靖安王和靖安王妃人都很好，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的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阿姐温柔地替我擦眼泪，满眼不忍。

“娇娇，阿姐不会害你的，你相信阿姐一次……好不好？”

3

我没有办法反抗爹娘，反对阿姐。

我生性懦弱，更是没有胆量为自己的婚事争取半分。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无法同林湛继续在一起，便要断了他的念想。

同他诀别那日，下了好大的雨。

林湛离去的背影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我早已哭成了泪人，狠下心转过身时，却发现不远处的江离正神色复杂地撑着伞看着我。

这一刻，我们大概是天涯沦落人。我不想嫁给他，他大概也不想娶我。

本来要成为我姐夫的人，此刻却成了我的未婚夫。

我们都无法反抗自己的命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这样离自己远去。

他缓缓朝我走来，目光里带着些许无奈和同病相怜的意味。

“娇娇。”

从前，他向来是喜欢和阿姐一般唤我娇娇妹妹的。

而此时他这声娇娇，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究竟是在叫心上人的妹妹，还是在叫未来的世子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