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闲在戚蔚松那套二百平米的大平层里，光卫生间的面积就顶过以前那间小屋。

房子的装修，戚蔚松亲力亲为，一灯一布，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他在这方面显示出男人少有的讲究和细心，大抵是因为他混常年在时尚行业的缘故。

开始都是快乐的，意乱情迷，方婷登上了物质的巅峰。

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不知今夕是何年。

说到俗套的爱情，他们不算另类。

渐渐地，方婷觉得对戚蔚松来说，自己也像是这么多家具中的一件，戚蔚松很享受摆弄装饰的过程，包括她。

戚蔚松并不常来这里，再后来，方婷感到无边的空旷，她在房子里散步，听着拖鞋在地板上发出的寂寞回声。

戚蔚松邀请朋友来家里座客，他们高谈阔论，政治八卦，圈内圈外的奇闻轶事。

这个过程，他从不理会身旁打扮精致的方婷，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件摆设的花瓶，他毫无拘束地同其他漂亮的女人开玩笑，言语带着调戏，又漫不经心。

他的宾客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看她一眼，并不关心她的想法。

偶尔，方婷伤感的时候，会怀念起和杨绍的时光。

当然还有，戚蔚松快五十岁的身体，肥厚的肚腩，松软的肌肉、褶皱，无法跟杨绍结实的肌肉，饱满的体型相媲美。

05

出门办事，恰好在戚蔚松的公司附近，方婷突然想上楼看看，因为戚蔚松从来没让她来过。

午休时光，有人在小憩，安安静静。

戚蔚松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带着一条缝，方婷正要推门而入，传来一个发嗲的声音，亲爱的，电话打完了没呢。

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戚蔚松的位置上。

那边结束电话，两人亲热地搂抱在一起，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外有人站着。

没有破门而入，踌躇片刻，方婷选择安静地离开。

一个人冷清的公寓里，方婷终于歇斯底里地放声大哭。

戚蔚松搂着女子的腰，陶醉的面容浮现在脑海。

她愈加怀念起以前和杨绍的日子，在拥挤的卫生间里，你故意挤我，我回碰你，最后打打闹闹，肆无忌惮追着满屋子逃亡。

被她删掉的杨绍手机号码，她从没忘掉，她想拨过去问一问，嗨，过得好吗？

电话拨出的瞬间，又慌忙按掉了。

和戚蔚松的日子到头了。

方婷反反复复想了很多种结束的方式，吵架，离开，抑或当作没有发生过继续沉浮这样的生活。

06

几天后，戚蔚松来了，如往常一样，他随手把外套脱了丢在沙发上，一脸倦容，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丝愧疚。

其实，他本就没有什么愧疚的，在他的世界里，方婷和那些女人，包括他在国外陪读的妻子是共存的，只是她们不需要交集。

他自顾着说，好长时间没来，最近又开分店了，事情太多太忙。说着，却也未回头好好看一眼方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