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给了他自由,已经成全了他和小三,为什么还要害得他家破人亡?
为什么?!
夏栀恨得满目赤红,双手死死抓着停尸台的边缘,身子无力地瘫软了下去。
傅琰恒!
她要去找他,她夏栀是不是挖了他傅家的祖坟了,他竟这样对她。
夏栀终究没有勇气去看父亲最后一眼,她爬起来刚走到停尸间门口,广安法务部的副经理,父亲的御用律师刘博走了过来。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递给夏栀:“夏小姐,这是广安被柳氏收购的协议书和财产抵押证明,望您知晓。您名下的财产都被冻结了,房子车子也已经抵押给银行。您姑姑夏樱华女士说念在您是她亲侄女的份上,只让您和夏夫人净身出户,其他负债她帮代还。”
夏栀狠狠一震!
她连忙抹去眼泪:“是我姑姑联合傅琰恒让广安破产的?”
刘律师不忍地点了点头:“您,节哀顺变!”
夏栀只觉一口气憋在了心口,咽不下,提不上来。
姑姑一直以来都对父亲尊敬顺从,原来一切都是装的?!
她的家,被亲姑姑母女俩联合前夫给算计了?
“我去杀了他们!”夏栀拎起拳头就要走。
砰!
后脑勺突然被重物狠狠击了一下。
夏栀错愕地晕倒之前,看到的是母亲满脸的怨憎:“夏栀,是你害死你爸爸的!”
……
夏栀醒来时是在病房。
满目的白刺得她眼睛酸胀,脑袋上的伤也隐隐地痛。
可都不及胸腔内那肝胆俱裂的痛深。
有生以来,母亲第一次打自己。
可她一点都不怪母亲。
她知道,做了半辈子家庭主妇的母亲,有多倚仗她自己的丈夫。
也可能是从小受到母亲的影响,她也以为自己嫁的男人也可以依靠一辈子……可残忍的现实,让她一夜梦醒。
夏栀挣扎着就要起来,一眼看到了抱着双臂站在窗前的男人。
“醒了?”盛景屹走过来:“感觉怎么样?”
夏栀坐起身,按了下剧痛的后脑:“你怎么还在这?”
他把她送到医院后,她着急去找父亲,下车就让他走了。
“你把行李箱留在我车上,不就是让我给你送过来?”盛景屹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道:“我应该晚点到,那样你就能被人打死在太平间门口,扔进去刚好方便。”
夏栀自嘲地苦笑。
是啊,她宁愿躺在太平间里的是自己,而不是因为公司破产而跳楼身亡的爸爸。
夏栀真诚道谢:“谢谢你把我箱子送过来。”
她拔掉手上的针,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盛景屹按住她的肩膀,命令的语气:“医生说你轻度脑震荡,必须输液!”
夏栀推开他:“不用,我没事!”
“你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会医院一会太平间的?”
男人没有松手,拧着俊眉问。
他脸上没了刚才的轻淡,取而代之的是威严中透着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