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挽住陆昭的手,款款地走了出去。
晚宴露天设在湖边,深秋时节,湖水碧蓝,星光璀璨,一切美得像副画一样。而一声惊叫,将所有的美好都撕了个粉碎。
“阮梦落水了!”
陆昭沉着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怎么回事!”
高越适时出现在他身边,饱含深意地看了阮甜一眼:“阮梦小姐的项链掉进湖水里了。”
“胡闹!”陆昭立即想往人群中心走,手臂被阮甜紧紧抓住。
“我不让你去!”她扬起下巴,维护着自己仅存的骄傲,“现在你是我的丈夫,我不想让你出现在阮梦身边!”
“这个时候你发什么疯?”陆昭觉得她十分不可以理喻,“那是一条人命!在场的任何人出事我都有去查看的义务!”
阮甜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任何人出事你都可以去查看,只有阮梦不行!”
她太了解阮梦了!
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阮梦都会不顾一切地和她作对,用尽各种方法抹黑她、陷害她!
陆昭只要离开她身边,今晚就一定不会回来!
“阮甜,”陆昭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我想要相信你的。可是那个会为蚂蚁死去而哭泣的小女孩,从来不会这么冷血。”
他说她冷血……
阮甜僵在原地。
如果不是被阮梦伤害得够深,她又怎么会冷血!
她的眼泪立马盈满了眼眶,陆昭却不再看她,甩开她的手,大步离开。
阮甜站在冷风里,遥遥看着被救上来的阮梦被湖水冻得双唇发紫,扑进陆昭怀里哭泣:“初一哥哥,我还是没找到你送我的项链……”
陆昭温柔地安慰着她,手掌轻抚她的脊背,仿佛他们才是这场晚宴的主角,而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炮灰。
“初一哥哥,我好冷啊……”阮梦说着话,突然晕在了陆昭怀里。
“梦梦?梦梦!”陆昭有些慌张,抱起阮梦就往外走,横冲直撞地在人群里劈开一条路。
“陆昭!”阮甜发狠冲到他面前,咬住唇,用力攥起双手,指甲陷在手心里,“你不能走!让高越送她去医院不行吗!”
他走了,她要怎么办?
成为这满堂宾客的笑话吗!
她未出生的孩子要怎么办?
承受着父亲与小姨暧昧乱来的耻笑长大吗!
“我答应过她,会在她受伤时永远陪着她,”陆昭冷冷道,“我没有说谎的爱好。你别再骗人了!”
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谎!
只是他没有一次相信她!
“你答应的那个人不是阮梦!”阮甜歇斯底里,“是我!”
“是你?”陆昭扯出了一抹冰凉至极的讽刺笑意,声音如刺骨寒冰,“但跳进湖水里捞项链的人是她!阮甜,你直到现在还要继续胡说八道吗?!”
“你这个女人真让我恶心!”扔下这一句,陆昭抱着阮梦便大步离去。
阮甜腹部一疼,猛地倒在了地上,仿佛跌入寒冰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