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看过香港一个电影吗？四个女人的故事。利智演了一个花骚的女人。她用自己的美貌勾引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连她的姐妹的男友都不放过。但她其实只是想试探男人，怕自己的姐妹受骗。你说你之所以刻意的打扮，也是为了帮我试探他。你还说，你有把握他会对你动心。

果然，不过几天的时间，你就把手机的短信给我看，那是他的号码。我流着泪断了和他的联系。在那些伤心的夜里，你抱着我一遍一遍的安慰。你说现在结束还是好的，不要等到陷入更深的时候，伤害也更重。

四

北方的冬天来得早。南国还在穿短袖的时候，北方已经开始穿冬衣。我是最怕冷的，在你还穿着长袖单衣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穿毛衣了。当你开始穿毛衣时，我的羽绒已经穿了好久。

阳历十月末，这个小城已经寒意袭人，我常常冷得手脚僵硬。你说我这样的怕冷，怎么经得住深冬的冰天雪地。夜里我在电脑前写字，裸露的双手冻得关节发痛。当我停下敲打的时候，你就把热水袋紧紧的捂住我的双手，让温暖从手掌渗透到心头。

早上你上班比我早，我起床时总有一个保温瓶在床头，那是一包温热的豆浆。我总是傻傻的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说，因为我不小心夸了海口，说要一辈子对你好，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我知道其实那只是一句玩笑，但你的善良不用言语。那些寒冷的夜晚，你总是比我先睡，说你又不写作，早上又要早起来，所以得先睡。可是，你总是先睡在我的位置，等我上床的时候，你再不动声息的翻身，把那个位置让还给我。

我的脚很冰冷。你开玩笑说我像女鬼一样没有温度，然后又紧紧抱住我。我问你不怕鬼吗？你轻哼，鬼怕人！

十一月中，屋里开始点火，因为太冷太冷。我不会点炉，所有的工作都是你做的。你张罗买炉子，又买煤。看着屋里堆得高高的煤堆，我一阵发愁，那样的冷，我真的忍受得了吗？你说点了炉子，会暖和得多，你晚上写字，也不会那么冷了。

然后有一天，你沉思半响，说，你还得学学怎么点炉子，万一有一天我不在家——我忽然就惶恐起来，急急的问你，你要走了么？你不要我了？

你抱住我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只说万一嘛。我当然不要什么万一，这个小城里，你已成了我唯一的亲人！

可是，真的有了万一！那天你打电话跟我说，夜里要去送一个同事出嫁，估计回不来了。然后，你在电话里仔细的教我怎么样点炉子，再然后，总是不放心的问我，你行么？我说行，不就是点炉子吗？我看过你点的。

我其实不敢点的，心想不就是一夜吗？我挨一下不就过去了。可是过不去，夜一下来的时候，四周冷得像冰窖。我手忙脚乱的试着点火。窗户是关着的，屋里有一股煤味，让我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