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言了。”凌江眉头微拧。

“是。”周燃连忙低头道歉，心想这位爷对陈嘉，莫非余情未了？

在楼下徘徊了一会，估摸着楼上的二人应该已经谈完了协议的细节，陈嘉开始行动了。

沅江学院的行政楼不高不矮，有12层，方才陈嘉在楼下看着，二人进的是10层的一间会议室。

不过他没有直奔10楼，而是进了一层的卫生间，果然，每栋大楼的1层卫生间都有保洁存放工具的隔间，且一般不会上锁。陈嘉趁四下无人，进去拿了“故障”告示牌，放在电梯门口，然后沾了自来水拍在自己脸上，照照镜子，确认看上去跟汗水无异后，陈嘉进了楼梯间。

虽然可以乘电梯，但是陈嘉还是选择爬楼梯，毕竟演戏也要有三分真。前一日形体训练给肌肉留下的酸痛让陈嘉爬上10楼真有几分吃力，况且他故意一路飞奔，等到站在10楼会议室门口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足以弄假成真。

“如果没问题，那就合作愉快。”

凌江伸手，纪华顺势握住，协议商谈的过程十分愉快，也让二人对彼此有了些改观。

凌江一直以为这个比自己小八岁的盛安酒店二少能力有限，可他谈判时条理清晰，进退有度，的确是个潜力无限的人才。而纪华则见识到凌江作为沅江集团继承人的胸襟气度，二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周燃作为助理，重新整理好协议后呈放在会议桌上：“既然条款都确认过，双方签字后即可生效。”

“好。”纪华签过名字后，正欲拿出公章，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怎么了？”

“公章好像忘记带了，看来要麻烦贵公司将文件传真过来，我们……”纪华话说到一半，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请进。”周燃上前开门。

“请问……”

对方声音有些犹豫，但纪华一下就认出陈嘉的声音，率先开口：“陈嘉？”

陈嘉这才从周燃身侧探出头来，只见他满头大汗，苍白的脸有些潮红，显然是着急跑上来的，此刻见到纪华，如释重负：“终于找到你了！”

他拿出手中的印章：“你好像把公章落在车上了。”

纪华惊讶：“让司机送上来就是，你怎么跑得一身汗？”

陈嘉笑笑：“司机要去停车，我就帮忙送一下，没想到手机没电了，也不知道你在哪个会议室，只好挨个问。”

“你可以……”纪华想说，你可以随便找工作人员问一下凌江的位置，但这话犹豫一下还是没开口。陈嘉来了有一会，与凌江却毫无交流，可见两人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纪华话锋一转：“谢谢！你稍等我一会吧，这边结束一起回去。”

“好。”陈嘉爽快地答应，这时他才转身，仿佛刚刚注意到凌江似的，表情有些诧异，顿了一下才跟纪华说，“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