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一字一顿道：“好像写的是，我和王爷青梅竹马，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天作之合的一对夫妻，对吧？”

“我记得诏书上还夸我秀外慧中，品行高洁来着，现在王爷张口闭口说我是贱骨头，难不成是皇上看走了眼？还是王爷成亲半年变狗了？”

“顾锦书，你怎能说出这种话，与市侩妇女有何区别！”

燕南尘满心厌恶的同时，却更加疑惑了。

他是了解自己这个王妃的，皇帝将此人赐进王府，就是为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对方一向谨小慎微，怎么如今变得如此嚣张跋扈？

难不成，她有什么阴谋？

他拿捏不准这女人的想法，只能咬牙威胁道：“……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本王警告你，下个月就是舒儿进门的日子，你最好乖乖呆在院子里不要乱走，不然别怪本王对你赶尽杀绝！”

“纳兰小姐爱抢别人用过的二手货，我可不愿意跟她一般见识，王爷最好管好自己的人，少来恶心我！”顾锦书立马回嘴，半点亏都不吃。

这女人居然说自己是二手货！

燕南尘忍无可忍，终于甩袖而去。

灵堂重新恢复了寂静。

顾锦书缓和了一下情绪，抬眼四下一扫，忍不住又是一叹。

好歹是给一个王妃办丧事，灵堂却设在王府一处极偏僻的屋里，瞧这梁上的蜘蛛网，都快掉她脸上了。

王妃逝世该有的尊荣，燕南尘是一点都没给。

好歹做过半年的夫妻……

顾锦书皱了下鼻子，后知后觉身上一股霉味，也没空想别的了，赶紧回自己的院子。

她出现在自己的卧室时，伺候的嬷嬷丫鬟都吓了一跳。

明明王妃昨日是被抬走的啊！

“来人，备水，我要沐浴。”顾锦书冷声道。

“我还以为谁这么大谱呢，这不是咱们的王妃吗！”

一个满脸肥油的中年妇女推门而入。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脸回来啊？昨晚闹得那一出不够丢人？”

容嬷嬷挑剔的目光如同小刀，在顾锦书的身上刮了一遭，不屑道：“依我看啊，也不用洗了，再洗也洗不掉你身上那股子骚味，王府的热水也是要花钱的，你啊，就不必了！”

“还有你们，愣着干嘛呢？咱们府上可没有这么下贱的王妃，赶紧走！”

周围的下人互相看了几眼，竟然真的三三两两就走了。

顾锦书的目光愈发冰冷了，看容嬷嬷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王妃！王妃我来吧！”

这时，珍珠喘着气跑进屋里，她听见了容嬷嬷的话，明白前因后果，连忙打起了圆场。

“嬷嬷，一直都是我伺候王妃的，我来准备热水，您回去休息吧。”

容嬷嬷被顾锦书的目光震了一下，后背隐隐泛起凉意，刚好顺坡下驴道：“哼！行吧！”

难为珍珠一个姑娘家，来来回回好几趟，终于弄来了整桶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