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如果她也能像柳雪绒这般活泼开朗就好了。

只可惜，她真的做不到。

她之所以往旁边拧拧身子，是因为她真的还没习惯和旁人坐的这么近。

她有些怵得慌。

“玲珑姐姐这八珍鸡做的好好吃。”柳雪绒一边赞叹，一边用星星眼看着玲珑：“改日教教我好不好？”

“好。”玲珑抿着唇点点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很容易的，一两次就能学会。”

玲珑只有面对顾渊的时候话还多一些，其他人面前很是惜字如金。

能答一个字，绝对不说两个字。

所以最后加的这句话，很让顾渊和柳雪绒意外。

“我手笨，到时候玲珑姐姐可别闲我烦。”柳雪绒愣了一下后，立马笑语盈盈的说道。

“不会，雪绒很聪明。”玲珑死死的捏着手里的筷子，紧张的不敢抬头，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惹人生气。

“顾哥哥，玲珑姐姐夸我聪明呢。”柳雪绒得意洋洋的看着顾渊。

“等你先和玲珑学会了，再得意吧。”顾渊的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眉眼之间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次回来，玲珑的性子似是又明朗了几分，这是好事儿。

雪绒与她年纪相仿，小姑娘家家的在一起也比较容易有话说。

改日嘱咐一下雪绒，让她没事儿了多陪陪玲珑。

玲珑偷偷抬眼看了看他们。

并没有生气，还挺高兴的。

看来，她没有说错话。

玲珑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碗里的饭都觉得香甜了几分。

用过午饭后，檐雪上了茶。

三人围坐在桌边。

基本上都是柳雪绒在叽叽喳喳，顾渊时不时回两句，玲珑很少开口。

只是偶尔插两句。

这已经让顾渊很惊喜了。

若是往常，用过午饭后，玲珑就会起身告辞了。

就这样坐了大半下午。

离开的时候，柳雪绒一眼看见了放在一旁矮几上的琉璃盏。

“好漂亮。”柳雪绒托在掌心里：“顾哥哥送我好不好？”

“这个不行。”顾渊几乎是立刻从柳雪绒手里将琉璃盏拿了回来：“你若喜欢，一会儿叫白福开了库房，给你送一套过去。”

“这是别人送的吗？”柳雪绒试探的问道。

“改日是要还回去的。”顾渊将琉璃盏小心的放回原处，唇角的笑意几乎都遮不住。

柳雪绒心里一个咯噔。

她一直觉得，她在顾渊心里的地位应该不一般。

因为旁人，都只能看到他清冷的一面。

只有在面对她和玲珑的时候，才会敛去那份清冷，露出一抹笑容来。

虽然浅淡，却很温和，早就让她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了。

可是今天，就在此时，此刻......

她看到了顾渊不同往日的笑。

就像是从心底泛起来的，眼角眉梢遮都遮不住。

而这样的笑，不是给她的。

只是因为一个琉璃盏而已。

这样的笑，刺的柳雪绒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