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哥,这只是开始。天下灾祸甚多,每个地方的灾情又各不一样,我们现在面对的,只是离京城最近的天镇县。”
“大雨过后,放飞千鸟与蛙,这一遭,若是成功,就算是告停了。”
李新说到。
“新儿,我现在很慌,万一我们不成功呢?”
“阿哥且宽心,飞鸟与蛙等食蝗是有记载的,我们现在不过是活用一下。”
“不,我是说,天下之大,就一个皇上,皇上也是人,他怎能管得过来?”
“阿哥终于能体会您皇阿玛的辛劳了。天下之大,琐事之多,若是没有一个好的君王,这天下,将比散沙更散。”
“路漫漫其修远,阿哥一定要加油呀,新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新儿……”永璜转过头来看着她,一阵暖心。明明也不过长他三岁,怎说话如此周全?
“何况当今皇上是个难得的好皇上,阿哥当以皇上为楷模。”
“皇阿玛登基不过八载,新儿如何得知?皇阿玛确为过许多利民之事,可这人一生甚长,新儿言论下得可早?”
“我确知。”
永璜看着她自信的侧脸,甚是迷人。
“难不成新儿未卜先知?”
“世上此等人甚少,但也绝不是我。”
语毕,天空就泼下大雨,一时间地上便积有了淹没脚踝的水。
两人开始紧张起来,这么久的工事,可不能不起一点作用!
新儿只是死死盯住那水位。
此楼毕竟在城内,楼下地板不是泥土,水自然没那么容易下渗。虽说各户门前也有沟渠,但比起城外的,简直就是小打小闹。若是水位没有急涨,那说明他们城外工事是起作用的。
只要城外的水不涨不淹,城内的水位要不了多久也会低下去。
幸好有门前排洪沟,将部分水引至城外,否则就算城外沟渠作用再大,城内也会有大损伤。
过了良久,也不见雨水再涨,两人稍稍松下一口气来。
这暴雨连着下,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室内。
“阿哥,大阿哥,小县前来给阿哥请安。”门外传来章县令老迈的声音。
“进来罢。”
“阿哥真是神仙派过来的阿哥,外面儿雨虽大,水位却不曾见长,城内百姓都夸您如神呢!”
“这可怪了,这几日大家都困于室内不出,你如何得知?”
章县令这马屁拍得出了矛盾,赶紧圆道:“县内奴才们是这么说的,小县想,没准儿大家伙都是这么觉得的。”
“难道章县令平常办案也是听一堂之言?”永璜的言语声气儿都变得严肃冷漠起来。
“不不不,”章县令立马害怕地跪下匍匐在地,辩解道,“阿哥误会了,阿哥冤枉呀!”
“这么说是本阿哥的错,是本阿哥冤枉你了?”
永璜一个拍桌,吓得地上的人一震。
就只想来简简单单地拍个马屁,没曾想遇到这么个主儿,他现在的苦水,可比外面儿的暴雨还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