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那云襄公主，端的是姿容绝色，倾国倾城……可惜这样的一个妙人，就于那场宫变中丧了命……啧啧都说红颜薄命……可惜啊……”说书的老人捋着自己的胡子，眯着眼，言语间不尽可惜之情。言及此，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兀自端起茶杯喝茶。

果然有年轻人沉不住气，开口问道:“您在这茶馆里说书说了二十几年，这事情上也别打马虎眼，宫变之事早就知道，早听闻云襄公主相貌绝色，那总有几段风流事吧？您老就给我们讲讲。我多付些钱”老人“咯”地放下茶盏，清了清嗓子：“胡闹！老夫像是那等贪图钱财之人吗？只是这风流事确乎没有。云襄公主去时不过二八之年，哪有那么多的风流事给你听。”

年轻人露出了遗憾的神色，可那老人却又道：“民间倒是有些传说，但因为残破且正史上并无记载，你若要听，老夫倒是也能瞎侃上两段。沈清欢晓得吧？当年的庆国宰相，生的倒是也好，就是他啊与这个云襄公主有些个模糊的纠葛……”

在老人的说书声中，小二端着茶壶茶盏上了二楼雅间，恭敬地将东西一一放在桌上就退了出去。白衣玉冠的公子倒了一杯茶，推给对面的人：“要说这事，这天下也没有什么人比你更清楚，你还听它做甚？”

对面的女子接过了杯子，她的手纤长素白，肤若凝脂，面容隐在蕴缈的茶雾中朦朦胧胧，但她的声音倒是十分年轻，想来不会超过双十之年。她顿了一下道：“有时我觉得这一切是否真的发生过……三千多年了，什么也没剩下……当年叶承的一场大火将所有的记载都毁了……这是不是只是一个华梦……物是人非了……”她的话断断续续，似是含有极大的悲痛，这是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话语间竟是包含了无限的沧桑，仿佛经历了几乎足以毁去她人生的事。

他一时愣的无法接话，只得叹了口气，安慰道：“落落……我一直都在。”

是啊，你一直都在，可三千年的岁月早已磨平了一切，淡去了真相，徒留伤悲……

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