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打了多久，马车里的人才懒懒开口。

“住手。”

鞭子停了下来。

裕亲王从马车上下来，停在我面前，他看清我的脸，似乎是有些惊讶。

“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裕亲王将我带回了府里，他派人教导我礼仪，教我琴棋书画。

他说，要让我去扮演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当朝太子的意中人，太傅之女，宋蓉。

2.

太子虽是太子，却被皇帝不喜。皇帝更看中四皇子，而宋蓉与四皇子、太子一同长大，最后，她选择了四皇子。

“太子殿下。”我尽力模仿着宋蓉，向傅璟行礼。

傅璟看到我时眼神微微一亮，很快便熄灭了。

“谁派你来的？”

我低头：“是裕亲王让奴婢来照顾殿下的衣食。”

傅璟冷着一张脸：“你回去吧，我不需要。”

我站在原地没动。

裕亲王说过，我要是没能留下来，回去之后就是生不如死。

好一会，傅璟抬头看我，皱眉：“你怎么还在这？”

我跪下，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若是殿下不要我，便杀了吧。”

傅璟语气平静，暗含杀意：“你在威胁我？”

“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裕亲王交代过，若不能伺候好殿下，奴婢这条贱命便没用了。”

傅璟没说话，看着我的脸好半天，将我留了下来。

那年我十四岁，傅璟十六岁。

傅璟时常会盯着我的脸，脸上浮现出思念与爱意。

裕亲王说得没错，只要我有这张跟宋蓉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傅璟就不可能会杀我。

我留在了傅璟身边。

他写字，我磨砚；他喜桃花，我便时常去折枝梅花放在屋子里；他劳累时，我会捧上一杯清茶。

一开始，他经常对着我的这张脸讲他跟宋蓉的故事。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与蓉蓉见面就在桃花林里，灼灼的桃花落在蓉蓉身上。”

傅璟说着，脸上浮现出笑意：“我第一次见到那般明媚的女子，如桃花般耀眼。”

我站在他旁边，不知道说什么。

我没去过桃花林，也没见到过满天的桃花，但我想，那场面应当是极美的。

“笑一笑。”

我扯出一个笑容，努力模仿着宋蓉。

可我没有宋蓉那样幸福的生活，不伦不类的样子到像是一个小丑。

“罢了。”

傅璟闭上了眼：“你不是蓉蓉，也不会是。”

从那以后，傅璟就再没跟我讲起他跟宋蓉的故事。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陪了傅璟两年。

“笑一个嘛。”

傅璟时常会这样对我说，眉眼间带着笑意：“女孩子家家的，笑笑多好看。”

我依做，露出一个笑容。

傅璟却不满意，皱着眉：“小云，你要发自内心、开开心心地笑。”

我垂眸，行了行礼：“殿下，今日的折子您还没看。”

傅璟叹了口气，向我走来。

我急忙后退几步，跟傅璟保持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