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说的话,他稍微愣了愣神:“清明村是哪里?我做摆渡差不多也有二三十年了,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清明村?”
我想了想,估计可能和我们村的地理位置有关系:“兴许是太偏僻了,没听说也是正常。”
没想到老船家却是连连摆手,好像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不不不,你先回答我你确定你不是从别的小镇来的?”
“就是隶属三洋镇的清明村啊,我确定以及肯定。”
“不可能!”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大腿猛的站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被他突然的动作给惊到了,狐疑的问道:“什么不可能?”
“三洋镇明明只有七个村,可就是没有你刚才说的清明村。”
什么意思?就算清明村再偏远也不可能就说它是不存在的啊,我有些恼了:“谁说三洋镇只有七个村?明明有八个!”虽然我不经常出门,但是外界的事情阿爹还是多少会讲给我听的。这么基本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你听谁说的?川鄂咽喉从汉王朝承袭至今,县志上记载就只有七个村,哪里来的清明村?”
老船家说的有板有眼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莫名有些惊慌。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岂不是连个名头都没有,这太荒唐了吧?
“我说你怎么就是不信呢?我真的是三洋镇清明村的人,我们村好多人都考到城里读大学的都有。”
“比如哪些大学?”
“奈何,起尸,三九……”我扒着指头数的正起劲,老船家突然打断我:“我让你说他们都考上了哪些大学,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的就是大学啊。”真的,在我们村每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都要报喜讯,挨家挨户通知全村所有人敲锣打鼓送考上大学的他们外出读书,所以他们考的那些大学我都记得牢牢的。
“你这孩子没病吧?”老船家担忧的看着我。
“你要是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一会儿说县志上没有清明村,一会儿又说我这呀那的,老爷爷你再这样我可不在你家呆了啊!”
我气鼓鼓的瞪着他,莫名不开心。
也是在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我一直记着她们上的那些大学名字,全是阴界的东西。
“真不是爷爷说你,听我的渔友们说有个地方鱼虾特别多,密集新鲜个头也大,我才把船驶到那里去的,远远的就看着你坐在河岸边的石墩上,对着空气说话,甚至做一些好似旁边有着什么人的亲昵动作。我当时就觉得特别奇怪。”
老船家是越说越离奇了:“什么东西?谁对着空气说话了?你难道看不见吗,是我阿爹在跟我讲话啊。”
“你阿爹?整个河岸上除了你哪还有什么其他人?老头子我虽然岁数是有些大了,可也不至于到老眼昏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