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市里呀?正好顺路,婶子去市里接你可儿妹妹。”
不由分说刹住车,梁倩菱让丁小虎赶紧上来。
富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她女儿郑妙可是丁小虎的同学,在清江大学念书。那丫头每个星期五都要回来,而且全是专车接送。
真是人不能比人,丁小虎上大学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回家。周末是他最忙的时候。白天勤工俭学发传单,夜里赶去老老远的培训中心给中学生补课。
现在用不着赶了,妹妹出了事,丁小虎没跟嫂子商量,直接办了退学手续,七年制的大学上了不到一年。
“用不着这么早去,学校下午有课。”丁小虎没话找话说。
梁倩菱侧脸望向窗外:“这不车子坏了吗?刚好去4S店补一补。”
哼,难为情了是吧?那个凹坑是我砸出来的。背着郑三炮和野男人躲在林子里做那种事情,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佩服她的同时,丁小虎也很同情梁倩菱。
郑三炮年轻时经常家暴,每次酒局完了回家,就要把老婆拖起来打。
梁倩菱身上三天两头青一块紫一块的。
有一次丁小虎偷看她洗澡,发现她背上有一条六七十公分长的血痕。
第二天早上起来,梁倩菱照样笑脸迎人,伺候公婆孩子,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
直到郑家老大上了高中,她的好日子总算来到。有一次夜里,郑三炮喝得醉醺醺的又要动手,被郑家老大一板凳砸了个头破血流。
从此郑三炮再也不敢打老婆了。
说也奇怪,自从家暴停止之后,郑三炮的木制品厂效益猛增。
郑家老大就是村长田有德的女婿,因为敢于出手教训亲爹,丁小虎小时候曾经佩服过他。
“咳唉……”
丁小虎正在胡思乱想,梁倩菱忽然叹了口气。
“小虎啊,别跟你三炮叔计较,他也是为了你们家好。”
“呵,谢谢您倩菱婶,麻烦跟他说一声,五万块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他,而且爷爷的愿望也会实现。”
“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呢?那么大一片山头,不种上万把棵树根本看不出果园的样子。山头承包合同里规定得死死的,三年不开工,政府要收回的呀。”
梁倩菱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曲在大腿上望着丁小虎说。
“放心吧婶子,我都想好了,这几天上摩天岭多挖点野灵芝。大概十天半个月吧,凑个七八十万块钱没有问题。”
丁小虎小脖子一扬。
“摩天岭不能上,去的人回不来你不知道?”
梁倩菱急了,抓住丁小虎的手紧张得不得了。
一股暖流瞬间侵入到丁小虎的心里,他扬了扬棉布袋子,满不在乎地说:“没那么恐怖,这株紫玉芝就是昨晚我从摩天岭上挖下来的。”
“昨天晚上你进山了?什么时候的事?”梁倩菱惊得花容失色。
糟了,昨天夜里的大石头,是不是这个小兔崽子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