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房门是开着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背靠办公椅，忧心仲仲吞云吐雾。

此人正是江华县饮料厂的厂长李金贵。

李金贵抽烟的时候，眼角余光瞧见门外有人，于是扭头向门外看去。

“请问你是厂长吗？”

杨清晨保持稳重老练的模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成熟。

不然一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来找厂长，说自己有妙计帮工厂卖出十万瓶汽水。

除非厂长是傻子，才会相信。

李金贵仔细打量杨清晨，不由在心里一阵阵惊叹。

虽然杨清晨穿得不算高档奢华，但很寻常的衬衣西裤穿到他的身上，却给他穿出了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拥有独特气质的明星，随便怎么穿普通的衣服，也难以掩盖住独特的不俗气质。

李金贵越看越惊讶，以为杨清晨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热情洋溢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厂长，我叫李金贵，请问怎么称呼您？”

杨清晨走进办公室，向李金贵伸出了手。

李金贵先是一愣，随后回过神来，赶紧和杨清晨握手。

“李厂长您好，你就叫我小杨吧。”

“噢？小杨？直接叫你杨老弟吧？”

“都行，你觉得怎么叫得顺口，就怎么叫。”

“杨老弟，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对，是第一次见面。”

“来，先喝杯茶，咱们坐着聊。”

一番寒喧过后，李金贵和杨清晨双双落座。

杨清晨喝了一口茶后，按照想好的计划说谎：“我是从省里来的，我的公司叫海山集团，你应该听过吧？”

“噢，好像听过。”

李金贵一时半会想不起海山集团。

杨清晨继续说谎：“海山集团这些年业务越做越大，公司高层准备在江华县发展业务，先派我来考察。”

李金贵一脸好奇问：“你们公司要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发展吗？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

“我们公司做营销的。”

“营销？”

“对啊，你应该知道营销是什么吧？”

杨清晨试探性地问李金贵。

营销行业在九十年代刚起步，是新兴行业，大多思想保守的企业认为营销是吹牛行业。

李金贵笑道：“我要是连营销都不知道，那我这几十年就白活了。”

杨清晨眼睛一亮：“既然你知道营销是什么，我就不和你拐弯抹脚了。”

李金贵一脸期待：“您请说。”

他其实也很想弄清楚杨清晨来意，只是不方便开口追问。

杨清晨装摸作样说谎：“在说明来意之前，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的从业履历。”

李金贵一脸恭敬：“请说。”

杨清晨开始吹牛胡扯：“你别看我年轻，我办成功的营销项目有几十个案例。”

“其中有一半是国营企业，一半是私营企业。这些企业经营不善，再加上又是改革开放需要转变的时代，收益连年下降，几乎快要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