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有点近，苏依往后缩了缩，警惕地抬头看他。

蹲下了，他依旧比她高一个头，室内的光侧着打过来，能看清他的侧脸。

他长得很精致，尤其是那双眼，慵懒地半眯着，眸色是少见的绯红，三分妖，还有七分侵略性。

他好像在打量她，掂量着什么似的：“上来做什么？”

是那种大提琴般低低沉沉的音色，惑人得很。

苏依眼睛又开始模糊了，刚刚才压下去的那种，磨人的热意再一次烧上来，先前描述不出来的迫切感也越发强烈。

想扑上去……想把衣服……

她在想什么……怎么能想这些东西！

……他刚才说了什么？

“哦，中药了啊。”

看着眼前一声不吭，眼睛明显没有聚焦的女孩，慕景宸勾了勾唇。

她脸很红，也很小，就巴掌大，软软地躲在浅棕色的针织围巾里，长发散着，有些乱，呼吸也乱。

能看出她很努力地想把眼睛睁开，睫毛一颤一颤的，衣领被攥得很紧。

“要帮忙不？”

慕景宸伸手，指尖勾着她散乱的发丝打了几个卷，倾倾身，刻意凑近她。

她受惊猛地往后一缩，发出一声很小的呜咽：“别碰……”

慕景宸舔舔牙，鼻子里哼出一声低低的笑。

她这个样子，很能激起男人恶劣的欺负她的欲望。

他的手撑在苏依背后的墙壁上，偏偏头，唇贴在她耳边，她身上的味道很甜，是某种果香：“不动你？给我个理由，嗯？”

最后一个字拉长了，蕴着点笑，热热的呼吸钻进耳朵，酥酥痒痒的，苏依抖了一下。

他……好过分啊……

男性的气息悠悠然然地在鼻尖打转，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烧得她使劲咬了下舌头，才克制住自己没往他身上钻。

才从虎穴里爬出来，又掉狼窝里了……

“我……”

抿抿被烧的干涩的嘴唇，苏依的声音越来越小，连疼痛都没法让她清醒了：“我……给你钱，让我呆一会儿……一会儿，药效过了就走……唔……好不好……”

她的声音，有着江南昵语细细绵绵的软。

钱啊？

慕景宸和她拉开了些距离，笑意更浓：“我对你更有兴趣，怎么办？”

“那……那……”

苏依缩得更紧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埋在围巾里的脸抬起来，视线和他对上了，她的唇被咬的发白，声音有点含糊，但很坚决：“不会让你……”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嗓子干得要冒火，她慢慢眨了下眼，眼睛失了聚焦，眸子很黑，亮着点室内透来的光，就盯着他。

这么倔的啊？

这种眼神，他在十年前，小巷里那个女孩子身上见过。

那女孩子，被一群人围着，衣服扯破了，身上全是泥，脸上还有伤，偏偏一声不吭，也不低头，就仰着脑袋，一瞬不瞬盯着那群人，挑衅似的。

算了，就不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