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南意刚走到县衙门口就迎面遇上外出归来的赵县丞,他脸上都是泥巴,全身上下淌着泥水,好像刚从泥潭中爬出来一样,若不是一身官服都认不出来是个县丞大人。
“赵大人辛苦了,这是又在忙着灾后重建的事吗?”
“是啊,竹溪县每年惊蛰后都会闹水灾,不少百姓房屋漏雨,街上积水严重,这不李老二家的水牛陷在田地里,我刚跟衙役帮他拽出来,弄得如此狼狈,让沈姑娘见笑了。”
沈南意看着赵县丞心底流淌出一丝感动,竹溪县要不是有他在还指不定被陶县令祸害成什么样,她连忙说道,“县丞大人这是在为百姓做事,南意还要多向您学习!”
“本官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姑娘验尸之术精湛将来也可心向百姓,不过眼下湖心亭沉骨案还没查明真相,姑娘还是嫌疑人这段时间切勿离开竹溪县,衙门的传召要随叫随到。”
“南意明白!”
寒暄几句后,赵县丞匆匆走进衙门,打从陶县令下狱后他肩上的担子是愈加沉重。
沈南意从衙门出来后站在大街上,辨了辨方向,朝着永安街方向走。
永安街是竹溪县相对繁华的一条街,商贩众多,叫卖声不绝于耳。
沈南意买了八个包子边走边吃,等包子全都吃完时,她走到一座私宅旁边,四处瞄了眼确定没人看守,撸起袖子望着三米高的高墙,伸手抓住高墙使劲往上爬。
“都怪吃太饱,现在翻墙都有点费劲!”沈南意费好大的力气坐在高墙青瓦上,喘了几口气,再转过身慢慢从高墙上跳下去。
墙内院堆了一些草筐,沈南意落在草筐上这才没摔疼,抖了抖身上的灰,她折下一节树枝挡住脸,小心翼翼地在偌大的院子里游走。
这场滑稽的闯入,早被躲在屋顶上的暗卫看得一清二楚。
“老大,有人闯入我们要不要拿下她?!”
“这女子胆有点肥,我去捉了她扔出去!”
飞廉回头瞪了一眼蹲在屋檐上的几个人,冷冷地说,“公爷说,放她进来。”
两暗卫互相看了看,心里默默为小女子默哀。
“公爷交代等放那个女子进去后,摔杯为号,你们竖起耳朵听,知道了吗?”
“老大放心,耳朵早就竖起来了!!”
......
沈南意站在一个房间门口,望着安静的庭院顿时觉得不妙。
糟了,这是在玩请君入瓮?
她扶着门窗轻手轻脚的走,却没想到有个门竟然没栓,一碰门从里面开了!
“啊——砰——”
沈南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从门口一个失衡栽进一个巨大温水汤池中,溅起数丈水花。
她猛地从汤水中站出来,用手一捋脸上的水,满眼错愕。
这家人修温泉怎么修屋里了?
“来者何人?”
一句清冷慵懒的话从水雾中慢慢飘散过来。
是他!
沈南意顺着声音来源看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