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姜令月眼前的，一张是铺子的房契，另一张是签字画押过的转让协议。

姜令月这才正眼打量她，三姨娘才过三十，姜令娇有六分长相随了她。虽然脸颊不复饱满，从前的杏眼也凹陷进眼窝，但明艳的五官依然韵味犹存，偏高的眉骨和细长的眉毛让她起来就精明厉害。

三姨娘知道事情有余地，坐下来诚心劝告：“大小姐，您已经十八了，错过了今年的选秀是不可能再有机会进宫的，您帮二姑娘一次，我保证，二姑娘在宫里过得好，对整个姜家只有好处……”

话没说完，姜令月看她的眼神充满悲悯，三姨娘一脸莫名其妙。

“三姨娘，我只问一句。”姜令月正色开口，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您确定，二妹妹想要争宠，绝不后悔？”

三姨娘以为姜令月被劝动了，迫不及待道：“姨娘保证，绝不后悔！”

“好！”

姜令月爽快地答应了，姐妹一场，她既然心甘情愿去送死，姜令月愿意送她一程。

她的婚事也该尽早定下来，最好能离开京城，在姜家彻底被卷进泥潭之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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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赴约的日子，姜令月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藕色罗裙被腰带掐出纤细的腰身，妆容恰到好处，头饰也以琉璃玉石为主，避开了金银两色，搭配着鬓间一株海棠花，衬着白腻的脸庞既温婉又带着三分娇艳。

姜令娇被姨娘好好教导了一番，早早便等在门口，听见动静就给上前来给姜令月问好：“大姐姐。”

二人一同上了马车，一路清净地到了池府。

递了帖子，管家面带笑容地请姜令月等人下车，才一进府门，池墨环便迎上来了。

“姜姐姐！”池墨环再见到姜令月依然觉得眼前一亮，虽然打扮并非隆重，却浓淡正相宜。特别是那一双眼，隔着人看过来，仿佛清风流水一般，多情又无情。

姜令月再见池墨环，心中依然泛起波澜，浅浅一笑，行了平礼，“池小姐。”

池墨环笑容满面地伸手来牵姜令月，才注意到姜令月身后的姜令娇，面带疑惑，“这位是……”

姜令娇的心不自觉提起来了，她一贯张扬浅薄的性子，进了这高门大户忍不住生出胆怯，对大姐姐的泰然自若很是羡慕。

姜令月并未为难她，嘴角含笑，动作自然地将姜令娇拉过来，顺势避开了池墨环的手，“这是我的二妹妹，令娇，闲来无事便一同来府上叨扰了。”

“见过池小姐。”姜令娇赶紧见礼。

池墨环为了哥哥难得的铁树开花，对姜家的家事略有调查，对姜令娇的笑容淡了些。

池墨环带着姐妹二人先去园子里赏花喝茶，借着上点心的功夫小声问管家，“母亲那边准备好了吗？我带姜姐姐去见她。”

管家正想说这事呢，把池墨环拉到一边，“小姐，皇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