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警官问我为什么那么笃定,我支支吾吾的,不敢告诉他我下午刚开过密码锁。
蒋警官站起来说,“你站远一点。”
说完他把铁铲举起来,钢刃对准了密码箱。
我忙说,“这样不好吧,这是老邢的私人物品!”
我听到蒋警官在冷笑,“我倒是很想知道,老邢埋私人物品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血渍?只要你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这箱子我就不开了。”
我低头不说话。
蒋警官暴喝一声,“让开点!”
说完他把手臂往下一压,钢刃带着锐响,狠狠切在密码箱上,蹦碎的密码锁被拉开一道缺口。
我看见了一只断手。
一条森白的胳膊直接沿着破口耷拉出来,暴露我和蒋警官面前!
“卧槽!”
不仅是我,蒋警官也吓得脸皮哆嗦,我俩同时爆了声粗口,一致往后退了好几步远。
手臂沿着破口搭耸下来,好像长在行李箱上似的,手掌弯曲,森白的指缝中沾满了大片血渍,深深刺激着我的眼球。
我声音开始发抖了,感觉到呼吸很急促,“这是手,从活人身上砍下来的……”
蒋警官也带着颤音,“我没瞎,不用你提醒。”
他猛然转身看着我,语气前所未有的低沉,“你确定行李箱是老邢的?”
我颤抖着牙根说,“是……我亲眼看见他埋的!”
“果然是这个老东西!”蒋警官小心翼翼地找出一张白布,用白布将断手覆盖住,一点点往外拉,断手一直延伸到了手肘部分,断腕处很平整,翻着发白的肉沫,更像是用锯子锯掉的。
断臂被蒋警官用白布死死地裹起来,轻轻放到脚边,人手直挺挺地摆在那儿,好像一截烟熏过的火腿。
我脸色发白,除了惊恐,更多的是恶心到想吐。
蒋警官拉来了行李箱拉链,缓缓揭开了盖子。
他故意把动作放缓,一点点将行李箱盖子揭开,我忽然窒息了,目光死死定格在行李箱上,既恐惧又期待,很想看一看行李箱下面覆盖着什么东西。
被打开的行李箱,露出一根发黄的绳子,同样沾满了不少血迹。
一截断臂,一根绳子……
别无其他。
蒋警官用手帕包住手,轻轻拎起了那根绳子,小声嘀咕说,“这根绳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抖得更加厉害了。
我认得这根绳子,吊死工头的就是它!
它曾经在路上绊倒过我,现在又神秘地出现在老邢的行李箱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警官默不作声地收好绳子,正要揣进口袋,我厉声大喊,“住手,把它丢掉,快点!”
我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老猫,蹦起了半米,连喊话的声音都变味了。
蒋警官迟疑着回头看我,“怎么了?”
我额头在不停冒汗,鼓着眼珠子说,“我认识这根绳子,它和吊死工头的是同一根……”
蒋警官忽然沉默了,闷闷地说,“我也认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