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刘忠良轻笑了一声,充满嘲讽,“主上是天选之子,肩负天下苍生重任,受万民推崇,你又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前朝余孽,竟然也配称呼主上为大哥!来人,把她吊起来!”
云苒病弱的身体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士兵拉起,挂在了城楼之上,手臂像是要断了一样。
“主上知道,公主与凌将军鹣鲽情深,特意为二位准备了一份大礼。”刘忠良的冷笑声那么刺耳:“公主,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话音刚落,只听不远处忽然传来如雷的马蹄之声。
云苒双目赤红,死死的瞪住刘忠良,眼看着无数的弓箭手窜上了城楼,拉满了弓弦,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声喊道:“阿羡,快走!”
漫天大雪中,一个骑着枣红骏马,身穿银甲的将军带着一队亲兵冲到了城楼之下。他看着被吊在城楼上的枯瘦人影,双目之中的杀气迸射而出,“刘忠良——”
“放箭!”城楼之上的刘忠良冷眼看着。
为了这一出好戏,他们准备了多日,除了这城楼之上,城门四周全是弓箭手和刀斧手。
今日,凌呈羡难逃一死。
箭雨朝着凌呈羡身上飞射而去。
亲兵为了保护凌呈羡一个个倒下,凌呈羡的肩膀上,大腿上,腹部,已经中了好几箭,伤口上渗出来的鲜血,在银白的盔甲上触目惊心。
“阿羡——”云苒流下了血泪,“快走啊!”
而凌呈羡,既不想走,也走不了。
弓箭手后撤,刀斧手冲了上来,将那些垂死挣扎的亲卫军们砍成了无数段,断枝残骸飞的满地都是。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砍他的坐骑!”
立即就有人朝着凌呈羡胯/下战马砍去,灵活敏捷的战马被砍断了四肢,凌呈羡也从马上摔了下去。
刀斧手们一拥而上。
云苒亲眼看着,那些刀斧一下下砍到了凌呈羡的身上,砍飞了他的头盔,砍裂了他的盔甲,砍断了他的手臂……
铮的一声,刘忠良抽出一旁士兵手上的宝剑走过去,一剑将吊着云苒的绳子斩断。
砰!
云苒重重的跌到了雪地上,喷出了一口鲜血,全身再无半点力气。
断了一臂的凌呈羡,单手挥舞清月戟,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重重栽到了云苒的面前,“不能、娶你了……”
“你这个傻子,你为什么要冲过来!”泪水瞬间模糊了云苒的双眼。
凌呈羡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宛如星辰大海一样的眼睛,看着她流露出了一抹最温柔的笑意,“你在、这儿啊……我的小阿苒……哭起来……也、好看……”
就在这时,刀斧又落了下来。
“阿羡!”云苒嘶喊着,眼睁睁看着那刀斧砍到了凌呈羡的脖子上。
她的阿羡,牵着她的手,唇角甚至还挂着那一抹笑容,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生,她从未如此憎恨过自己这具病弱的身子,除了心里无数的怨愤、不甘、憎恨,她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