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扬走过去的时候，姚辰邈正靠着一棵树，脖子上青筋暴起，书包躺在他的脚旁边，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里面的书零零散散地摊在地上。

隔着几米，是姚辰邈的妈妈。路灯的灯光不是太亮，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依稀可以辨别出一点点焦灼的，无奈的，和悲伤的气息。

清扬站在旁边，思考着应该怎么处理。

姚辰邈还在大口喘着气，手紧紧捂着胸口。

“邈邈，深呼吸，是妈妈不好，都是妈***错，真的。”姚辰邈的妈妈看到了儿子的不对劲，想竭尽全力让儿子情绪平复下来，一边道着歉，一边慢慢往姚辰邈的方向移动。

“你滚！你离我远一点！”姚辰邈的声音陡然提高。

姚妈妈只能保持静止。

“你错了？你们怎么会觉得自己错了？当时为什么不说？所有的错不都是我的吗？”姚辰邈哭喊着，“你知道被所有人遗弃的感觉吗？生不如死你知道吗？”

姚辰邈的妈妈留着眼泪，说不出话。

清扬在旁边纠结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插手了。

她抬起脚，一步一步往姚辰邈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就被姚辰邈看到了：“你来干什么！你也来看我笑话是不是！你还没看够吗？”

清扬没有理会姚辰邈的怒吼，依然一步一步往姚辰邈的方向走去。

“滚！你们全部给我滚！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不需要！”姚辰邈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本书，狠狠像清扬砸去。可惜没有砸中。

清扬停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步。

姚辰邈蹲下，把自己周围的书、文具、石子全部一个一个像清扬扔过来。

清扬躲了几下，有一粒石头正好砸中了她的左手，但是她也没有理会。

最后，姚辰邈筋疲力尽，一**坐在地上，而清扬则在离他几米的地方站定：“姚辰邈，你闹够了吗？”

姚辰邈抬起头，眼睛里若隐若现地有着触目惊心的红血丝：“你又有什么资格，什么身份，审立场来对我说这些话？”

“你觉得你做的对吗？”清扬冷冰冰地问。

“我没有任何做的不对的地方！对于强者，不论他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姚辰邈！她是你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清扬的本意是想让姚辰邈先没有什么力气来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激一下他，让他反省自己的错误，但是没想到这反倒让姚辰邈更加失控：“妈妈？她也配的上妈妈这个词？”姚辰邈本来坐在地上，听到清扬的说的话，扶着树又站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妈妈：“你自己问问她，她配做母亲吗！”

“不管阿姨做错了什么，她能把你带到世界上，她就是你妈妈！你这样对她，就是不孝！”清扬义正言辞。

“你再说一遍！我告诉你，她不配！”

姚辰邈挪了一下，似乎想往前走一步，但是没有站稳，头朝下就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