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拱手回答,“属下在门外发现它,打开看过后,才知里面装着的是水,可闻着却有一股清冽甘甜的气味,便想着将它拿进来给主子过目。”
水?
赵从安凤眸微动,那水明明已经被他扔了个干净......
所以,她后来又送了一葫芦水?
“主子不喜,那属下这就将它扔了。”青山没听到他开口,便以为他是不喜,转身便要去扔。
“留着。”
赵从安漫不经心地开口,说过后,便继续看起了兵书。
若是扔了,她指不定又要送一葫芦来。
青山听得微愣,不明白主子怎么忽然改了主意,但也没多想,应下便将葫芦放在了桌子上。
可过了会儿,青山还是没退下,面色显然是有些犹豫不决。
“有什么事直说。”赵从安并未抬头,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青山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回答,“主子白日里不在府中不知,今早太子来了府里要退婚,却被沈大姑娘先开口,并羞辱了一番,而这其中......还牵扯到了主子。”
牵扯到他?
赵从安那如墨般漆黑的凤眸,微微动了动,吐出一个字,“说。”
“是,”青山领命,却低下了头,“沈大姑娘当众说有了心上人,且已与心上人约定好了婚期,只等长公主归来,便要和心上人成亲,而沈大姑娘口中的那个心上人......是主子您。”
说完最后一句,青山立刻把头压得低低的,甚至都不敢去看。
主子那般厌恶那沈大姑娘,听了这话,脸色必定很难看!
赵从安没开口。
本就安静的屋子里,在青山的话落下后,变得寂静无声。
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
不知过去多久,青山只觉后背都打湿了,硬着头皮开口,“当时在场的人虽不多,但那谢姑娘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定会传出去,主子可要属下去——”
“不必。”
赵从安就在这时张口,无波无澜的眸子里,叫人看不出喜怒。
“是,那属下这就——”
青山下意识地领命,可话说到一半,才想起他说的什么,目中透着错愕,“可是主子,倘若不将这件事压下,传了出去,以太子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必定会针对主子......”
赵从安却未再开口,可那微浮上不悦的凤眸,已表明了态度。
青山便只好作罢,可心里却想不明白,主子厌恶沈大姑娘,为何却不让他将事情压下?
不压下,明日只怕是要到处传起主子和沈大姑娘的事了。
......
另一边,次日天明,国舅府。
裴盛在被人背回来后,便躺在了榻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一动,就牵扯得全身都痛起来。
这会儿刚醒,裴盛一时忘了身上的伤,伸手去抻懒腰,可一动,立刻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声:
“啊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