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复杂地瞅着我的肚子：“你确认那日是泽妄？”

我有气无力地摇头：“罢了，他一时半会也出不来，先不管了。”

司命猛地抬头：“还有一事……你从人间归位重伤那回，救你的人或许也不是泽妄。”

“若泽妄不一定是泽妄，那过往桩桩件件，你说多少是真的他，多少是假的他？”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我脑壳更疼了。

司命还告诉我，人间那回我本应同泽妄一世圆满，却被人动了手脚。

她翻阅古籍，发现凤凰古翎可欺瞒天道，更改命薄，而白露也曾来找过她。

凤凰族真是荒谬，镇族之宝任由白露为一己私欲儿女私情滥用。

我冷哼一声，这笔账往后再同他们算。

去人间这事，得从神魔之地暴动的邪祟气说起。

5.

神魔之地乃上古神魔战场，万千仙魔长眠之地，怨念极重。

世上生灵皆有恶念，被吸引汇集此处，生邪祟之气。

邪祟气无尽增长，世间将会被恶念掌控。

原是各界各族派人共同镇压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仙神也难免俗。

其他人退缩了。

唯有九幽帝狐祖辈仍前仆后继赴死镇压此处邪祟之气。

活着的人是受了帝狐族恩情的。

神魔之地的争议出现时，无人想管这事。

“人人都知神魔之地那场战争与帝狐老祖难脱干系。”

“本该是九幽一族的宿命，我等怕是有心无力啊。”

说这话的是凤凰族族长，九幽帝狐大概天生同这些杂毛鸟犯冲。

传闻帝狐老祖千娇百媚，是九天第一大美人。

两族为争夺美人开战。

传闻当不得真，在场的都明白是个借口。

白鹤子同帝狐族交好，常年坐镇九幽。

他淡淡一笑，表示理解。

“白山君说的是，一直以来是九幽帝狐族主动为苍生舍生赴死的，虽邪祟气关系天下生灵性命，也与众仙半点关系都没有。”

“可惜九幽小辈如今难担大任，那便听天由命吧。”

意思就是，无所谓，我们也不会出手。

可泽妄把这事应了下来。

人人都置身事外，凭什么？

我当时气得不行：“你去做什么？都一块死得了！”

他白衣锦袍，勾着我的手，眉宇间皆是温润柔和，噙着笑如山间皎月。

“死什么，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

“九天内唯有我最可能达到真神这一步，你对我没信心么？”

泽妄去神魔之地的时候，我还是偷偷跟进去了。

后来我心死如灰，还想着若我不跟来，泽妄是不是就还在会在我身边。

6.

神魔之地一片荒芜阴冷，地上一条墨黑色的河延绵流入无尽深渊。

深渊深不见底，幽暗中散发着无尽邪恶与诡异。

那处深渊也是许多帝狐族人的埋骨之地。

我恭恭敬敬地朝深渊拜了拜，然后找到了右手伤口冒着黑气，邪祟气入体的泽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