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渐新忽然浅笑，语气里亦是透着一抹松懈，“对不起，我的血沾染到你手上了。”

说着，他温柔的擦去慕小小手指的鲜血，而慕小小却僵硬的坐在里。

不知为何，慕小小总感觉方渐新说出这句话时，总是带着一丝牵强。

慕小小亦是感觉，身边的一切似乎变得疑惑重重。

那天晚上，慕小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铁链锁着，慕小小想死却浑身麻痹，梦见张狂大笑的慕素云让人凌辱自己。

她双眸陡然睁开！

刚适应那久违的亮光，眼眸有些刺痛，却让慕小小心里充满喜悦。

她能看见了！

那半个月陷入黑暗的痛苦让慕小小几乎绝望，慕小小以为这一生慕小小将在黑暗中度过。

慕小小刚起身，房门忽然打开，慕小小睁眼看去，发现进来的竟然是顾云霆。

慕小小僵硬的坐在那里，眼眸一瞬不瞬的凝着他。

顾云霆走近慕小小，以往眸子里对慕小小的厌恶和冰冷不复存在，有的竟是温柔和心疼，还有丝丝宠溺。

他坐在慕小小身旁，单手抚着慕小小的脸颊，若有无的叹息一声。

慕小小身躯一震，怔楞的看着眼前的他，这声叹息慕小小再熟悉不过，正是慕小小失明时，那时长响彻在耳边的叹息声。

人一旦失明，耳力却会变得异常清晰。

忽然那种念头再次跳跃慕小小的心头，慕小小抬手抓住那只一直抚摸慕小小的脸颊，垂眸不去看顾云霆。

“你……爱我吗？”慕小小垂眸未去看他，如今慕小小已经恢复视力，若是直视顾云霆，这个男人一眼便能看出来。

慕小小忽然想笑，笑自己的傻和可悲，被伤的如此彻底，竟然还一味追求那种让她痛恨的东西。

顾云霆手掌一顿，他轻笑一声，忽然将慕小小搂在怀里。

那熟悉的怀抱让慕小小痛恨，那空荡屈辱的空间，慕小小身上依旧残留着那些男人的触摸感！

当慕小小刚想推开他时，他却忽然捏住慕小小的下颚，冰冷的声音卷着嘲讽，“爱？慕小小，你当真是贱到骨子里了，你身上还有哪点值得我去爱的？”

什么？

慕小小震惊抬眸，眼眸紧紧锁着眼前的这张俊脸，从他暗沉的眸子里，慕小小清晰的看到自己泛着焦距的眸子。

顾云霆冷笑，薄唇紧紧挨着慕小小的唇畔，吐出的话却是寒凉如刃，“从我进到房间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恢复视力了，你还在犯贱的给我装吗？”

慕小小无措摇头，心里痛不欲生，原来他早已知道，可却不揭穿。

是想看她笑话？

慕小小挣扎着他的双手：“放开我！”

顾云霆将慕小小带到怀里，声音冷如鬼魅，“我说过，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放你走。”

他的话字字诛心，让慕小小的心又坠入了冰窖。

慕小小疯狂的推他，不断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却无济于事。

“顾云霆，究竟要怎么样？”慕小小无声的流泪，拍打着他的手也紧紧掐着他的脖子。

她不信顾云霆会让人侮辱她，但诛心的是，她为什么会以为照顾她的是顾云霆……

顾云霆捏住慕小小的后颈，额头抵着慕小小的额头，他笑了，笑的魅惑，笑的绝情，“你注定要和我生生世世纠缠，你给我听着慕小小，哪怕是斩断你的双腿，我也不允许你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