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傅弥雅吗？”

出乎她意料，听到的声音很温柔，没有一丝生气。

食指偷偷摩挲着肩带，努力将一颗心沉下。

“不认识。”傅弥雅淡淡开口。

下一瞬，脸已经别向一旁，眼中氤氲着泪水。

轻轻闭着眼，将情绪往肚子里咽。

认识季向空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温柔地叫自己的名字。

如果是当初的傅弥雅，光是这一声呼唤，已足够高兴得一晚都睡不着觉了。

但那个傅弥雅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没有爱，只是一副躯壳。

傅弥雅的努力伪装仍被季向空看出些异样。

神情有些激动，季向空牢牢抓着傅弥雅的双肩，语调微微上扬：“你认识她的，对不对？”

是肯定，不是询问。

傅弥雅紧皱着眉头，用力掰开季向空抓着自己的手：“我说了，不认识。如果你只是想找个认识什么傅弥雅的人，那我很抱歉告诉你，找错了。请你让开，我要回去。”

眼前人反应如此激动，季向空心中越发肯定，眸中闪着几丝光亮：“你一定认识她，告诉我，你们究竟什么关系？”

“有病！”饶是假装，傅弥雅心头已经翻滚起来，不安地吼了一句，使劲将季向空推开，“你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了。”

傅弥雅铆足了力气，季向空一不留神便摔在了地上。

只见沈柔疯一般往前面跑。

“哔哔，哔哔。”后面的车不停按着喇叭。

傅弥雅听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女子呆呆愣在原地，回眸一脸惊恐地望着旁边。

明知她什么都看不见，季向空却有种女子向自己求助的错觉。

“不要！”季向空大喊着。

那一瞬，车子踩了个急刹！

那一瞬，鲜红的血液向空中洒去！

那一瞬，季向空觉得自己的心骤然停住了。

眼见女人倒在地上，大脑空白了几秒，下一秒，季向空匆忙奔过去。

在傅弥雅遭遇地震埋在地里的时候，他没有出手。

为此，他追悔莫及。

不想，今天又再见到另外一个和傅弥雅神似的人在自己面前出事。

连季向空自己都没有发现，眼泪大颗小颗往下坠落。

“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季向空无助呼喊着，他救不了第一个，只想救这第二个。

老天爷一定是想要惩罚他，所以才会让他感受这撕心裂肺的痛。

流了太多血，沈柔满脸苍白，看不到一丝生机。

昏迷中，沈柔嘴巴一张一合，小声呢喃着：“向空，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