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虹羽听了，连忙认错。王礼也走过来，把他们带到一间接待室里，一起劝。他们一直劝慰，童虹羽也不断道歉，并保证以后绝不再犯。他们一起说了一个多小时，童母才总算消气，勉强原谅童虹羽，带着全家一起回了家。

童虹羽这才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再提起这趟外出还跟朋友借钱的事。她打算自己想办法，把天方夜谭的钱还上。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童虹羽离家出走，去临城试训足球队的事也被传得沸沸扬扬。自从上次俱乐部二队选拔落选后，她就成为了街坊邻居们谈论的笑柄。大家都在偷偷议论，童家的丫头踢足球踢了十多年，到头却被退队，回了家，真是干嘛嘛不成，吃啥啥没够。

而这件事之后，街坊们更是把童虹羽当成了教育自家孩子的反面教材，议论的方式也从私下偷偷谈论，转为了明目张胆，毫不避讳地指指点点。

童虹羽有几次也听到了别人的议论，但她并没有太在意，仍是我行我素。在她看来，邻居们也说得没错，她在足球这条路上确实没有成功，算不上是一个好的榜样。可她的心里偶尔还是有一些不舒服，她是失败了，但也不能因为最后的结果就抹杀了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一想到这一点，她就想不通，她之前的奋斗到底算什么呢……

带着这样沮丧的心情，童虹羽计划去找一份短期工。就算她不为生计考虑，厚着脸皮在爸妈的庇佑下蹭吃蹭喝，也要想想欠天方夜谭的八千块钱。那是她执意为实现梦想而付出的代价，自然也要自己承担下来。

童虹羽早上醒来，懒得动，磨蹭了一上午，才出了房间。她转了一圈，发现爸妈都不在家，桌上却放着午饭，一盘猪肉炖粉条，一盘柿子炒鸡蛋。她也没想太多，直接盛了碗饭，饱餐了一顿。

饭后，童虹羽找出了今年反季时新买的羽绒服，往身上一套，就出门，去了劳务市场。到了门口，她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布局，就被身后走过来的几个人推着，挤了进去。

虽然已快到年底，但市场里依旧是人山人海，大家都想趁这段时间多赚点钱，好为家里多置办点年货。人群拥挤，童虹羽跟着随波逐流，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穿梭于各个招聘摊位，楼上楼下，走马观花般地转了一大圈，最后选择了几份工作。她折回去，准备投送简历，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老妈！

童母正在一家家政公司摊位上和负责人说着话。老妈是一个很敞亮的人，心里还有些小骄傲，从不会在一件事情上过多矫情，而此时却因为自己超过了招聘年龄，正在低声下气地央求负责人通融一下。那负责人却拉下脸，摇着头，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童虹羽的眼圈忍不住一阵发烫，再无心投递简历了。她担心老妈会觉得尴尬，也不敢上前露面，只转身，快步走出了劳务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