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身为太子府幕僚之首,亦是这太子府的总管,宋景淮身上发生的事情,从未瞒过他。
宋景淮与江意黎的,自然亦是如此。
如今听得这话,韩先生微微挑眉,略有深意的笑着道:“那可真是委屈殿下了,为了大业,竟连童贞也失于她手。”
这话一出,宋景淮的脸瞬间黑了脸,冷眼看向他道:“韩愈,孤是不是待你太好了?”
韩愈闻言非但不怵,反而笑意更甚,但他还是略略低了头道:“属下不敢。”
宋景淮冷哼一声:“你们一个个嘴上说着不敢,却半点不见悔改,果然还是孤太纵容了。”
这个你们,韩愈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说的是谁,他抬眸看向宋景淮笑着道:“若是那胆小的,只怕也入不得殿下的眼。”
听了这话,宋景淮看他一眼,轻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反驳。
正说着,外间青雷求见。
宋景淮唤他进来,端起茶盏淡淡道:“说。”
“是。”
青雷行了一礼,将侯府之事娓娓道来,尤其着重说了江意黎应对殷老夫人的回话,说完之后,他低声禀道:“殷老夫人对江姑娘与主子有了牵扯,似乎很是不喜,还特意提到了江姑娘的婚事,似有所意动。”
韩愈闻言看向宋景淮道:“殷老夫人支撑侯府几十载,虽已年老但心思透彻,侯府如今被迫卷入其中,她怕是已经料到咱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属下担心,她会以极快的速度,为江姑娘定下婚事。”
宋景淮微微皱了眉,没有答话。
韩愈又道:“殿下若是有心,不若将昨日之事透露出去一二,虽对江姑娘清誉有损,但这般一来于我们却是大大有益。”
宋景淮闻言转眸看向韩愈,冷声道:“韩先生可知晓,昨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于兴安侯府而言会如何?与江意黎而言又会是何等局面?”
韩愈恭声回道:“兴安侯府清誉不再,江姑娘受人非议,此生再难为正室。”
“你既然知晓,又为何说那般的话。”
宋景淮冷了一双凤眸:“侯府世代忠良,为保我大胤疆土,十数名男儿战死疆场,导致如今人丁凋零,难道孤要因为一己之私,让他们清誉毁于一旦?!如此,孤与宋翰又有何区别?!”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重了,韩愈站起身来,朝宋景淮作揖行礼,沉声道:“属下失了本心,还望殿下恕罪。”
宋景淮一挥衣袖,冷声道:“行了,此事莫要再提,再者,依着殷老夫人对江意黎的疼爱,孤若是当真那般做了,就算她明着不敢,心里也定是要记恨于孤,于孤更为不利。”
韩愈心服口服,再次躬身行礼:“殿下深谋远虑,属下自愧不如。”
“韩先生过谦了。”宋景淮看着他:“依着先生之能,又怎会想不到其中关键,不过是先生在试探于孤罢了。”
韩愈闻言,略略垂了眼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