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这枚戒指,到底是你放在我身上的,还是尹萍?”
范程程犹豫了两秒,“是我。”
我略微动脑,就猜到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我问,“在医院的时候对吗?”
那个中年男巡捕说,是他送我去医院的,并且他们那天没有女巡捕出任务。
所以范程程是不请自来。
我身上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
我可不认为自己是魅力爆表,所以只剩下尹萍这条线了。
再联系到她刚刚说的话,戒指没用了,重点是我看到的景象。
所以我猜到了,她故意将尹萍的戒指放在我身上,想要利用我,去得到一些东西。
而这个东西,只有接触过尹萍的人,或者说尹萍怨恨的人,才能触发。
可她没想到的是,我回去就换了衣服,戒指也不在身上,一直放在洗衣机了。
这就导致了,她的计划失败。
这才有了给我打电话见面的事情。
刚刚我回去取戒指,她说不上楼,不是厌恶小区的环境,只是单纯的想让我一个人独处。
这个臭女人!
范程程用默认回答了我的问题。
她转换话题,“我是有一定把握的,你不是没死吗,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你配合我,我们......”
不等她说完,我后退一步。
我说,“你和尹萍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想要我的命。如果你和我商量,我不是不能配合你,你做的事情太恶心了。”
范程程有些急了,“呈三,你想清楚,没有我帮你,今晚她还会来找你,你要怎么躲?”
我呲牙笑着,“那我在临死前会告诉她,还有一个叫范程程的女人也参与了,我死了你也别想好。”
范程程气的眼睛都红了,“你就是个疯子!”
我耸耸肩,“是你逼疯我的。”
她站在阳光下,我站在阴影里,僵持了足足两三分钟。
她妥协了,问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我其实没什么想要的。
只想活的像个人一样。
从辍学,踏入社会那一刻起,我就一直低着头。
最初当小混混,面对大哥的时候低头。
后来想学纹身,对老板低头。
再后来成为学徒,对着客人低头。
似乎这个社会中,我们这种混蛋渣仔,就是没有人权的。
原本我以为范程程是好心,她想救我。
但现实泼了我一盆冷水,她也是利用我而已。
我的命,不值钱。
她是救了我,但那是建立在她想利用我的基础上。
我不知道她接了尹萍女儿的委托是否有什么必须要做到的限制。
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她,理应是处于平等地位的。
凭什么她高高在上?
凭什么我要永远低着头?
不仅被利用,还要怀抱着感激的心情。
这一刻我想到了崔小容。
我为什么喜欢和她在一起呢?
可能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活的像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