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拿了多年的笔，用一个薄薄的茧摸索着手背，摆出一副亲密而暧昧的姿势:“你今天为什么来晚了?”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语气，很明显，无论这声音听起来多么挑衅，他都不会有半分钟的时间来玩弄自己的意思。

“如果一个奴隶懒惰片刻，皇帝就会原谅他。”

秦城微微一笑，再张开嘴，懒散的神情一扫而光，活像深秋的清风。

“懒吗?我以为你累了。”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冷淡，宫廷里的两位贵妇也许也听出了这一点，她们耸了耸肩膀，摇晃着手里的杯子，弄得浑身不稳。

秦城说:“你的脸都肿成这样了，还需要有人抱怨吗?”

“规则?”

秦城又笑了，声音却突然凉了下来:“你毁了婚姻又娶了别人，还知道规矩吗?”

但那一年发生了一件事，让她不得不毁约，而代之以应齐王的提议，但谁也没想到齐王夺取熵功失败，宋氏家族受到牵连，全家流亡云南南部。

本来，她也应该去那个困难的地方，但在路上，秦成把她招进了皇宫，成为了掌管乾元宫的女官员。

她低下头，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我离婚是因为……”

“你和我在一起是谁?”

“你忘了你是谁吗?”

她心里叹了口气，把膝盖贴在地上，恭敬地摆了个姿势:“奴隶不敢。”

秦城笑着说:“不是最好的……

他说那句话是想让她难堪。

她又看了看那两张浮肿的脸，指甲往手心插了一点:“皇上在替她们抱怨吗?”

秦成垂下嘴角，烛光映照着他的脸，毫无缘由地露出一种冷淡的神情:“怎么了?如果不是呢?”

但如果不是，为什么会在两个宫女面前。

宋西青闭了一会儿眼睛，突然举起手来。两声清脆的拍手声在千园幽静的厅堂里回响，秦成用力握紧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