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樾说：“我们初步认为是鼠疫，目前是按照鼠疫的病情给予救治。”

院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兴许是做学术的问题头发几乎白完了，他慎重的口吻说：“陵城那边并未说明有鼠疫出现，也许这是个例呢？”

“不排除这个可能。”冼樾慎重的说：“但是我们也要做好防范措施，陵城离上海最近，一旦爆发鼠疫我们必须做好防控预防鼠疫传到这边。”

院长点头，“这件事在没有确认之前你们先不要声张，尽量救那个病人。”

“好。”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苏幕子对冼樾说：“病人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你不怕？”

苏幕子失笑：“怕就不做医生了。”

冼樾也跟着笑起来，随即面色又变得凝重起来，“最近医院的病人有些多，很多药没有库存，一旦发生疫情……”

“冼医生，什么疫情？”蓦然响起的声音打断冼樾的话，望着面前站着的高医生，他哑然一笑，说：“我在跟苏医生讨论病情呢，高医生，你这是？”

高医生没说话，旁边的小护士说道：“高医生等着去相亲呢，听说对方是某个高官的千金呢。”小护士说完嬉笑着跑开。

“多嘴。”高医生脸色不太自然，他对冼樾说：“冼医生，我先下班了，医院的事情交给你了。”

目送高医生离开，冼樾自言自语道：“我以为我应该比高医生先有女朋友的。”

苏幕子莞尔一笑：“冼主任想要女朋友还不简单？明天你在办公室门口贴上招聘启事，保管应聘的排成队。”

冼樾耳根一红，“幕子，你变坏了，都学会拿我打趣了。”

言归正传，苏幕子换过消毒服随同冼樾一起检查了那个病人。

病人身上显现的情况与她所了解的鼠疫并无差别，只是苏幕子心里却觉得有些怪异。

从病房里出来，冼樾问，“看出什么了？”

苏幕子摇头，慎之又慎的语气说：“先治疗两天再看情况。”

翌日下午，苏幕子正在翻译病例的时候听到有人喊她。

抬起头看五姨娘站在她面前，苏幕子指着面前的椅子说：“坐。”

她起身为五姨娘倒了杯水，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五姨娘捧着那杯水，一脸的紧张与不安：“大夫人不在我才来的。”

苏幕子问：“你昨天说有事情跟我说，这里没人，现在你可以讲了。”

五姨娘看了眼身后，确定没有第三人之后，她才说：“大小姐，其实你根本不是大夫人亲生的。”

见苏幕子不信，五姨娘认真的说：“我有证据。”

苏幕子问：“证据在哪？”

她拿出一张字条，“他姓叶，住在公共租界，你找到他或许就明白了。”

苏幕子看了一眼地址，抬头对五姨娘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五姨娘面色凄然起来，她垂下脑袋，一言不发。

见她沉默，苏幕子也不急着开口，静静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