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应道：“这张联通卡不是实名购买的，伙计们正在倒追当时联通号码发出信号所在的基站地址。”

“倒追的成本很高，我们预算有限，运营商的流程太慢，总的来说，能及时拿到结果的可能性很低。”李曙淡淡地接过话头,“昨晚通知来认尸，今天却只来了林迪一个，这是为什么？”

李曙问完，盖了手机，开始闭目养神。车内迅速陷入一片沉默。

与此同时，法医解剖室。

“老大！快来看这个通知！”

方熙八风不动，像是黏在显微镜上似的。

柯晓露把他从显微镜上撕下来，把手机屏幕怼到他鼻子下，示意他快看。

方熙神色不虞，但还是迅速瞄完那一则通知，随即发了个鼻音表示“朕已阅”。

“给点反应呀！”

“有什么好反应的？”说完，法医大人转头就要跟显微镜再次合体。

柯晓露气不过：“李曙说的那些玩意儿咱们开会前都做完了，等化验结果就行。老大你不放松一下嘛？”

“OK，那我申请个长假放松放松，正好你也有个独当一面的机会。”

柯晓露楞了一下：“老大，这个笑话不好笑……”

方熙这才抬起头，露出了认真的神情：“我没在说笑，你也差不多该出师了。以后我们一人跟一个案子，还要互相赛跑，看谁破案快。”

“老大，我错了……”

就在助理同志苦苦哀求之际，法医大人的手机亮了。方熙顶着助理同志哀怨缠绵的眼神，离开了解剖室。

手机上，潘察德的号码一跳一跳。

“部委的通知你看到了吗？咱们换指导员了！一个犯罪心理学教授，一个老缉毒警！这种阵容，也不知道准备来指导谁……”

部委的通知一如既往的简洁，绝对不会婆婆妈妈地附上新指导员的履历。而通知刚刚放出来，潘察德不可能五分钟内将新指导员的底子都起出来，况且，其中一个还是保密级别很高的缉毒警……

方熙挑眉，轻声道：“你的针准不准？”

针，线人的意思。放在潘察德这一回爆料的事情上，就是比喻内部消息。

那一头，潘察德笑得更加猥琐：“即日起赴任，说不定李曙现在就收到去机场接人的命令了……所以，准不准今晚就知道了。”

方熙嗯了一声：“别拖拉了，催一催化验组，不管他们来指导谁，总之不能是我们的人。”

他停了一下，补充道：“这次只有三个CSL有指导员调动，我们的一举一动以后可能直播到部委，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收到！”

挂了电话，潘察德才后知后觉：他怎么不知道还有另外两个CSL有调动……所以，方老大是早就收到了风声嘛……

他苦笑了一下，认命地摇摇头：方熙和李曙斗法，苦的可是他们底下这些小兵。

可即使肯定方熙有自己的渠道，潘察德依旧会在收到风声后跟他汇报，以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