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立刻会意，从包里掏出一副白色手套戴上，在虞清寒的面瘫凝视中，沿着桌角把整张桌子仔仔细细摸了一遍，然后把手伸向谢临渊。

后者看了一眼，白手套上干干净净，不染一丝灰尘。

他这才微微一笑，对虞清寒点了点头：“放下吧。”

虞清寒：……

她放下作业后，谢临渊戴上一副黑色细边眼镜，随便翻了几页：“交齐了吗？”

“齐了。”

“全都是打印的？”

虞清寒不说话。

正好谢临渊翻到最后一张，满篇凌乱的狗爬字映入他眼里，是唯一一份手写。

他看了一眼名字——虞清寒。

眉梢轻轻一抬，男人又重新看了一遍字迹，不动声色道：“一万字写满了？”

“写满了。”虞清寒的回答麻木机械不含情绪。

谢临渊弯了一下嘴角，温和道：“你这字儿是幼儿园之后就 从没变过吗？感觉撒一把米在地上，鸡都比你啄得好看。 ”

虞清寒：……

谢临渊靠上椅背，抬头看着她，依旧是温和的语气：“你知 道当演员，有时会不可避免在镜头中写字吧？都上大学了字还写得这么烂，你是打算演戏时次次都用字替吗？”

虞清寒：……

“闲暇之余练练字吧，总会用到的。”

“知道了。”虞清寒麻木地点头：“那我先去教室了。”

她转身往外走，没两步突然又被叫住了。

她转身看去，谢临渊正站起来，走到一株盆栽面前。

站着看了片刻后，他伸手摸了摸绿叶：“这叶片看起来比上周黯淡了很多。”

他转头看向虞清寒，微微皱眉：“你真的有好好浇水吗？”

“每天都浇……”虞清寒继续瘫着一张脸，又道：“以后会更用心的。 ”

谢临渊点点头，这才摆摆手让她出去。

虞清寒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住，转过头来，始料未及地突然开口：“不过谢老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谢临渊刚坐下来，优雅地翘起腿，道：“你问。”

“您知道社畜吗？”

谢临渊顿了一下，在突然升起的不妙预感中不动声色：“当然知道。”

“那您看过社畜们在公众平台上吐槽自己的恶魔上司吗？”虞清寒看着谢临渊，面无表情。

室内陷入沉寂。

谢临渊唇边的笑僵硬了半秒：“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虞清寒看着他，语气平直，尾音扬起：“您是我上司吗？”

空气再一次陷入凝滞。

王茂在一旁屏住呼吸，苦逼的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而谢临渊看着虞清寒，脸上依旧维持着微笑：“你有什么不满吗？课代表同学。”

“没有。”虞清寒道：“我只是想说，如果您把自己当我上司，最好给我算一下薪水，我虽然不缺钱，但也不嫌钱多。”

她礼貌地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办公室重新陷入安静，王茂依旧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