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好呀，程忠，你胆大包天，还敢来省城跑官，你就不怕我撤了你？”

程忠笑了：“刘省长，我不怕你撤了我，你也不会撤我，很可能你还要推荐我呢！”

刘明也笑了：“程忠，你就这么自信？……呵呵，好了，程忠同志，我就告诉你，经于波同志提议，省委省政府同意推荐你出任新城市代市长！”

程忠说：“是吗？谢谢省长！……拿‘引黄入新’工程的竣工典礼谢你，怎么样？好！好！好！刘省长，我一定！……好的，再见！”

程忠放下电话后说：“这于书记到哪里去了呢，把老朋友扔到这里就不管了。”

“祝贺你！”李玉凤打开了一瓶红葡萄酒，斟了两大杯，递给了程忠一杯。程忠和李玉凤碰了一下后喝下了一大口：“能不能给于书记打个手机？”

李玉凤打了几次电话，没有打通。她说：“程市长，他除了开会才关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关机的。现在不会在开会吧？”

“我还非得等……这样吧，我们继续吹吧。”

“好的，程市长，我洗耳恭听。”

程忠说：“弟妹，你嫂子是家庭妇女，三个孩子全上班了。他们常劝我当好这个轻车熟路、‘一张报纸一杯茶、坐着小车转半年’的不操心副市长就行了。对于我搞‘引黄入新’工程，更是不理解。‘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市长是人家杨书记，通不过就算了吧，这水又不是给我们一家引的。别人能喝上水，我们也保证能喝上水，咸吃萝卜淡操心干什么？你都是知天命的人了，人生辉煌的制高点你已经走到了，激流勇退吧。’……他们哪知道我的苦衷啊！他们只知道皮毛，而实质的东西在我心中哪，如果我不能很好地抓住‘引黄入新’这个机遇的话，我可能就什么也没有了。弟妹，你说说，我当市长干啥？当市长、当一把手就是为工作方便呀！”_

程忠继续说：“可以这么讲，这个引黄工程寄托着我的人生理想。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吧？这引黄工程没有遇着别人，偏偏就让我碰上了。于波早不来新城晚不来新城，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新城主持工作了，这对于我来说，是多么好的机遇啊！好多想干点事的人都是在生不逢时的感叹中走完了生命的历程，可我突然间恰逢其时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为这片与我血肉相连的土地、与我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土地，去拼他一番、去搏他一回！在退休前了却我这点心愿，也值了！”

李玉凤说：“程市长，我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了？”程忠不清楚李玉凤指的是什么，“弟妹，你是说？”

李玉凤坚定地说：“我要随于波去新城，投入到程市长领导的宏伟大业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