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逸德唯唯诺诺,诚惶诚恐地低头欲退出去。
苑丹丹忽然觉自己过分了点,于是要奶妈放下纱帐,柔声道:“这位大夫,若是刚才丹儿得罪了您,还望包涵包涵。”
见她不追究下去,巫逸德的眉头才舒了开来:“若没事,在下就告退了。”
“有劳,请。”苑丹丹又吩咐奶妈:“奶娘,让人好生送着。”
那奶娘忙应了声,让碧秋送巫逸德出去。
等巫逸德走了,容诗诗就从内厅门口走出来:“我说姐姐,若是人不记得,诗儿还可以理解,可是怎能连规矩都忘了?”
奶妈也急道:“是啊,丹儿,你可是千金贵体,怎能随便让人看见,随便和人说话呢?要是这大夫传出去了,这可是有失妇道的,以后谁还敢要你哟。”
容诗诗带着一脸蔑视:“奶妈妈请慢慢教导,诗儿先退下了。”也不等苑丹丹回应,便走了出去。
“那个巫逸德,给个天他做胆,他也未必敢说半个字出去,”苑丹丹对奶妈道:“若我轻易见人是有失体面,那他有心窥视便是小人之举,加上他平日与咱们府上素有来往,又怎会如此轻易断自己的财路?”
奶妈被她一阵抢白,顿时哑口无言,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总算清净了。”苑丹丹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被刚才哭声震痛的耳朵。
一回头,看到碧秋已脱下纬纱,站在门边抽泣,苑丹丹以为把她吓着了,赶紧拉了她坐下:“丫头来,不哭,不哭啊,我刚才不是有意要这么大声说话的。”
“刚才大夫说他不能开药,看来小姐是没救了。”碧秋说着,抽泣得越来越大声:“这太可怜了!”
苑丹丹呆了呆,是她闹着不肯开药好不?
这丫头到底是啥逻辑思维才得出这结论?
苑丹丹翻了个白眼,只好轻拍着她:“没事,傻丫头,不就不吃药嘛,呐,你把我忘了的告诉我,说不定我就好了。”
碧秋抽泣着道:“小姐,奴婢不知道你忘了多少事,要怎么告诉你呢?”
苑丹丹道:“先从这个家的情况,还有我的身世说起吧。”
碧秋面有难色:“小姐,这关乎几个大家子,真要说,恐怕奴婢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呢。”
苑丹丹道:“没事,没事你说多久我都听着。”
感动在碧秋的眼神一闪而过,她抿了抿嘴,说道:“那小姐别嫌奴婢唠叨才好。”
得到苑丹丹的点头,碧秋抹干了她脸上的眼泪,清了清喉咙:“刚才说这关乎几大家子,这一点也不夸大哦,呐,先从我们容家开始说起吧。”她想了想,继续道:“奴婢在小时就听那些婆子说,在圣太祖起义时,容鑫、容磊两位太祖爷立了功绩,圣太祖就各赐了两座府第,一座是金国府,另一座便是我们这里的石国府,圣太祖嫌两府间不够紧密,又将两府打通连了街,风光可是一时无两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