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宋以宁混沌的大脑立刻清醒，抬眸，就对上了一双勾着邪气的狐狸眼。

“啊——”

宋以宁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是顾初白。

她下意识的想要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却不想后者忽而伸手，攥住了她的小臂。

轻轻一扯。

人就虚虚的靠在了顾初白的身前。

“……”

香气溢开时，他身上的味道宛若开在冰天雪地里的玫瑰。

冷冽至极，却又诱人指摘。

身后，有服务生推着叮铃咣当的酒车路过。

“谢—谢谢。”

宋以宁定了定神。

她低着头，面上是无论如何都挥不去的尴尬，再加上昨晚的事在脑中暗暗发酵，头顶都快要冒烟。

四周气氛，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顾初白居高临下，一贯明睿的眼神让他将宋以宁的全部表情都看在眼中。

语调，渐显温和。

“怎么了？”

宋以宁咬咬唇，抬头和顾初白视线相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像无论说什么，都挺尴尬的。

可要是不说——

岂不是更尴尬？

顾初白望着她，缓和气氛的同时，指尖伸进了口袋。

拿了一颗糖出来。

那颗包装花里胡哨的硬糖静静躺在他的掌心之中，五颜六色的，和眼前人的气质格外背道而驰。

宋以宁呆了呆。

“临出门时，佣人的小孙女塞到我口袋来的。”

他说着，眸中流光深潜，最终沉溺于眼底。

“如果我用一颗糖，交换你不把道谢的话说出来，怎么样？”

“……”

宋以宁看看顾初白，又看了看那颗糖，到底是忍不住。

笑了出来。

她笑容从来真心，眉眼弯起时，仿似天边盛开的月。

皎洁又灿烂。

“这买卖，看起来一点都划算。”

顾初白却勾了勾唇。

细长的睫能很好的遮蔽住他所有的情绪，也让宋以宁无法探知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是听到他的声音，清淡矜贵，自带蛊惑气息。

“划不划算，我说了算。”

进到包厢。

宋以朗早已开吃，见着宋以宁和顾初白一前一后的进来，也没太在意什么。

只等到宋以宁坐下后，将差点推到了她的面前。

“奶油小卷，吃了补补脑子。”

“……”

来自哥哥直白又粗鲁的爱。

宋以宁看看茶点，又看了看宋以朗，最终选择了默默低头吃东西。

这种时候。

还是不要招惹金牌大律师的好。

气氛，倒是和谐。

宋以朗和顾初白多年好友，又许久未见，自然有话要聊。

不过交谈间，说的更多的，还是关于青州的生意格局。

宋以宁在这方面不太擅长，但从两人的对话里，也能听出顾初白的实力有多么强悍。

简单一句话。

顾家如今在青州那不可撼动的地位，是顾初白挣来的。

可不是他享受了家族的荣光。

宋以宁暗暗讶异，看顾初白的眼神，也几多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