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他遇见她的时候，是在小雪延绵的初冬。

冬，悄无声息地降临，雪天使也在空中开始了漫舞。柔软的雪花，它们像一只只冰冷的蝴蝶，在空中旋即落下，一点一点地飘落在地上，化成白皑皑的一片。

清晨，雪还在不停地下着。肖苒然穿着一件黑色马甲，灰色修身短裤，暗褐色长筒靴，带着她的暖绒耳机，一个人在雪地中行走。她提着一袋零食，正往家里回去。

肖苒然踩着柔软的雪，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看着雪地一点一点地凹陷下去，一步，两步，四周依然是白皑皑的颜色，与肖苒然的穿着颜色格格不入。

远处走来四五个女生，她们穿得都是些浅色的衣服，无妆无暇无粉脂的脸蛋，抱着怀中的书本，迈着优雅的步子，集体的欢声笑语，全身清纯的学生气让她们与洁白雪花有得一媲美。

肖苒然看着她们，好笑似的扬起嘴角。

女孩们看到了她，停止了欢笑，在她面前一字排开。

肖苒然也停下来，疑惑的望着她们。与世无染的大学生妹也想要拦她这个颓废无感的坏学生吗？

队形最右边的一个扎着两朵马辫，留着齐眉小流海的女孩先开口了，“哟，苒然今天买了零食回家？”

看着她的眉头扬起，听着她这句话，肖苒然觉得心里一阵难受，但却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只是觉得女孩话中有话。

“她不是从来都不用买的吗？直接到夜场酒吧里，要什么有什么？难道，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个梨花头的MM说着，还向后作眺望远处的太阳。

肖苒然听了，明白了，自己心里不舒服的，是这些标着清纯价码的学生妹的挑衅。不过，她不屑，她就是个被贴上坏学生标签的人，对这一切，早已看淡。

“今天哪有太阳，洋洋，我看啊，八成是那些男人不要她了。要自己掏腰包咯。”一个留着长发的女孩接着洋洋的话说着。

“就是啊，女人啊，被玩多以后就……”梨花头的洋洋说着，但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意味深长地望了其他女孩一眼。

“哈哈哈……”女孩们立刻大笑起来。笑得眼睛眯得了一条线。

肖苒然心中那原本已经被压抑下去的愤火，因为她的又一句话而再次被燃起。说她颓废，没关系，不说你。说她腐质，算了，宽容你。但再好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不要太过份了。

肖苒然攥紧了拳头，横眉望着这些笑得癫狂的女孩。手中的塑料袋被抓得发出“嘶嘶”的声音，像灵魂被撕破，在作无畏的挣扎。

“哟，她生气了呢。”最后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女孩开口了，她抓了抓齐耳的短发，双手插腰，还学着肖苒然愤怒得横眉吹胡子瞪眼的滑稽表情。

“哈哈哈……”女孩们再一次发笑。

肖苒然看她们笑着，觉得自己在她们面前就像没穿衣服一样被赤裸裸地羞辱。够了！

她表情恢复淡然，迈步走向那些女孩，挥手给那个梨花头MM就是一巴，“说吧，继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