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昭阳公主要退婚的消息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叶远山也从叶青岚口中问清楚了前因后果。
“爹爹!表姐如此作为,实在是让人寒心。”叶青岚满面愤慨,“她将白公子打成这样,却没有一句交代,还声称要退婚!”
白亭被打的背后原因她是不敢说的,只道是凤尧不知哪根神经抽了,性情大变,突然发狂,对自己的未婚夫下此狠手,“若非女儿去的及时,白公子可就没命了。”
白亭也顶着一身伤,颠倒黑白:“叶世伯,你可要为我做主!凤尧一向跋扈骄纵,行事荒唐,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就将我打成这样?还意图用退婚来羞辱我!”
叶远山青着一张脸,“她疯了不成!这婚事是她说退就能退的吗!”
他的重点全在退婚两个字上,至于白亭被打,叶丞相表示,凤尧那脾性荒唐惯了,做出什么都不足为奇,虽然之前捧着白亭,但喜新厌旧人之本性,厌弃了他又有什么奇怪?
但退婚不行!
白亭是镇国大将军之子,凤尧是一国公主,这婚事并不只是关乎他们两个人,更是牵扯到朝中势力。如今天下战乱,朝廷动荡,岂能由得她来胡闹?
“来人,拿我的帖子进宫,求见叶贵妃!”
各方势力心思各异,皆蠢蠢欲动。
始作俑者凤尧却站在泉室中,冲旁边的男人示意:“脱呀。一个药浴,你怕什么?”
她的目光毫不掩饰。离恨的手放在腰封上,迟迟不肯解开,他垂眸掩去眼中的厌恶:“公主,男女有别。还请离开。”
凤尧却笑了,那笑意轻缓又冷淡,眼神却落在他身上,一派从容:“昨日还信誓旦旦跪在本宫面前以表忠心,说什么一切皆为本宫所有。如今却连衣服都不肯脱?”
她面色一冷,直接以势压人:“怎么?本宫的命令都不管用了?”
离恨:“……”
他磨着后糟牙,道了一句不敢,拆了腰封,褪下衣衫,只留下一件青白长裤,慢慢的往温泉中走去。
离恨身段挺拔,四肢修长,体型匀称,看着有些瘦弱,但他身体时刻紧绷着,警惕着,好像一柄随时都会出鞘的利剑,要斩杀一切来犯之敌。凤尧知道,那并不算太健壮的身体里,潜藏的是巨大而磅礴的力量。
她的目光落在离恨后背纵横交错或新或旧的伤口上。
那上面有为了保护原主与人拼杀而留下的,但更多的,是“惩罚”。
新的“惩罚”还没有结痂,血肉外翻着,颤抖着,被浸入温泉水暖中。伤口受到刺激,离恨忍不住闷哼一声。
凤尧走过去,坐在温泉上的石块上,纤纤玉指撩起泉水,滴滴淋在离恨紧绷的肩头。
“这温泉里泡着的,都是天材地宝,不世奇珍,对你身上的伤大有好处。”
离恨没有出声,耳边却又想起凤尧说过的话。
“只要你日后不生异心,本宫绝不会再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