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你担心得睡不好觉,你居然在关心我是不是吃醋了。
上书房下学后,江一临等我一起出宫。
太后身旁的内官让我留下,我满肚子的疑惑。
到了我的表表表表姑母太后的慈宁宫,我恭敬地跪下,行礼。
太后让小宫女扶我起来,给我赐了座,「好孩子,不必多礼。你也算是哀家的侄女,也是事儿多,现下才得空问你,上书房一切可还适应?」
太后娘娘,我已经在上书房待了快八年了,您现在问我适不适应……
太后也觉得自己说得不太恰当,「哀家真是老糊涂了,前几年没来得及多疼疼你。今儿正得闲,手里有些小玩意儿便赏给你吧。」
我赶紧跪下来谢恩。
不知怎么的,我感觉太后像只黄鼠狼,而我就是只鸡。
太后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我不停地跪下,行礼、谢恩。
到了宫门口,江一临竟然还在等我。「你怎么在这儿?」我揉了揉发酸的膝盖问他。
他笑的坦然,先前脸上的伤口也已经好全,十足十的少年气盖也盖不住,「担心你呀。」
这一句话,立马集中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这就是我心悦的男儿,永远坦荡,永远热忱。
从太后留我在宫中一次后,皇上也开始跟变了个人似的。
上书房的休息时候,他会走到我的座位旁和我说话;在孙夫子提问我古文我回答不上来的时候,他会替我解围;甚至今天,他将湖州知府进贡的羊毫笔赐给了我。
江一临却不高兴了,他回家以后,开始把夫子讲述过的所有文章一一背诵识记,还给我寻来了很多种字帖。
我好笑地告诉他,虽然不知皇上是何用意,但是他可放心,皇上并不心悦于我。
他气鼓鼓地问我怎么知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因为他的眼睛里,没有你这般化不开的爱意。」
不仅如此,我能看到他努力和我搭话时眼睛里的嫌弃;替我解围时,语调里的狂妄自大;赐笔时,颤抖的手也暴露了他的不情愿。
看着江一烨这副被迫的样子,我真想和他说大可不必。
到了中秋节,宫中设宴款待。
我、宋好好和江一临都在受邀名单中。只不过,我是坐在宴席的最末端,而宋好好和江临在皇上太后两侧。
但这次,我们一家也被安排在了宴席的中端,爹爹颤巍巍地问我:「太后这究竟是何意?」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好像自从上次从慈宁宫回来后,我们一家子也开始了提心吊胆。
宫宴进行到了一半,我被这周围嘈杂的觥筹交错声音吵得脑瓜子疼,便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出去透气。
我从来没有看过夜晚的皇宫,这些宫殿历经了几代帝王,沉默地守护着启国。
「今晚多谢皇上,若不是皇上,我……我真的不能活……」突然,我竟然听到了宋好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