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季先春一身长袍马褂走进饭店，高声喊道：“掌柜的，来盘马蹄烧饼。”掌柜的一看，连忙迎上来，客气地说：“呦，这位客官要的好蹊跷，我们没有马蹄烧饼啊。不过，客官要吃也无妨，稍等片刻，我让跑堂的伙计去给您买，您先坐下喝杯茶。”说着，提着茶壶过来，给季先春倒上水，小声说：“可能和保长家放羊的傻子有关。”季先春点点头，说，晚上我再过来。

到了晚上，饭店刚要打烊，季先春走了进来，掌柜的忙把他引导里间。掌柜的边倒水边漫不经心地问：“季站长老家哪里？”季先春先是一愣，接着答道：“上海。”掌柜的说：“我听说上海话很好听，季站长给我说两句我开开眼。”季先春有点生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闲心？”掌柜的一听，放下茶壶，严肃地说：“季站长，不是我怀疑你的身份，我的手下说，那天你离开后，拐了几个弯，竟然进了鬼子据点，而且哨兵也不阻拦，这，是不是你要解释一下？还有，季站长老家上海，却说一口东北话，这是何道理？据我所知，季站长除了在南方工作，最北边就是现在的鲁西，那怎么会东北话？”

季先春嘴角一撇，抬手将枪顶到掌柜的太阳穴上：“好啊，有点眼力！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坂田正雄的弟弟，土肥原贤二将军的得意门生坂田一木。听说我哥哥殉国，特从长春赶了过来。正好，你们的站长被我们抓住，这个软骨头，一鞭子没打就投降了我们。所以，我将计就计，借他的身份和你联系，想找到我哥哥的尸体。我本来没想杀你的，是你逼我的。”说着，一扣扳机，掌柜的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外面听到枪声，几个跑堂的想冲进来，但被坂田一木一枪一个，撂倒在门槛里外。坂田一木冷笑一声，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三、暗夜较量

回到据点，坂田一木将这些天的情况给小野说了一遍。小野说：“你把军统的人杀了，明天可能会有预料不到的变化，既然这样，何不连夜赶到小刘庄，悄悄抓住放羊的傻子，一审不就明白了？”说着，小野叫来一个小队长藤野，命他带人跟着坂田一木火速赶到小刘庄，尽量避开国军正规部队，不要正面冲突。藤野答应一声，出去了。十分后，一小队日军趁着夜色悄悄靠近小刘庄。

伪保长正在呼呼大睡，忽听院里“扑通扑通”，刚想点灯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窗口想起一个声音：“开门，我是藤野。”伪保长赶紧爬起来，顾不得穿鞋，打开门，对杀气腾腾地日军说：“太君，这么晚了，有什么公干？”藤野看看屋里，除了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保长老婆，没有别人，才问：“那个放羊的傻子呢？”“二傻子？太君找他做什么？”“八嘎！回答问题！”伪保长吓得油灯差点掉到地上，结结巴巴地说：“他……他回茌平老家了……明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