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夜垂眸，矜贵的嗓音里不带半分情绪：“秋嬷嬷，我有分寸。”

眼看凤晚鸾扑向穆长风，秋嬷嬷都看不过去了，连连摇头感慨：“将军真是造了什么孽！”

“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才靠自己一刀一剑地挣到将军之位。”

“没想到如今还要受这种屈辱！”

独孤夜攥紧拳头，转身的一瞬，眼底寒气尽显。

“来人，将夫人关进……”

他的话刚说一般，就被一阵惨叫打断。

“啊！”穆长风的惨叫划破黑夜，几个要动手的暗卫也吓愣在原地。

接着黑乎乎的墙边传来凤晚鸾的吼声，“我打死你这狗杂碎！”

尽管见惯凤晚鸾的嚣张任性，可此刻独孤夜还是身子一顿。

他眼底明显有错愕，还有一丝庆幸。

墙边，穆长风捂着剧痛的手臂，不敢置信地看着凤晚鸾。

“鸾鸾你怎么了？我是长风啊！”

“你昨天还说这辈子非我不可，嫁给那个冷面煞神只是不得已！”

“你到底怎么了？你快醒醒！”

……

这话让独孤夜的眸子再次暗沉，如同不见底的深渊。

是啊，他差点忘了，凤晚鸾说过，他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人。

秋嬷嬷忍不住了，提醒道：

“将军，凤晚鸾这次不知道又搞什么名堂，不能再放纵她乱来了！”

不等独孤夜开口处置，凤晚鸾冲上去，对穆长风补了一脚，动作狠厉至极。

“敢对将军夫人出言不讳，你找死！”

穆长风本就不会武，毫无反抗能力。

他也发觉不对劲了，顾不得再说什么，立刻喊人来接应他离开。

凤晚鸾怒火未消，抓起一把花坛里的鹅软石，冲逃跑的穆长风砸过去。

“王八蛋！再敢来！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还没缓过气，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凤晚鸾立刻回头。

没想到，撞进那双如墨般的眸中。

前世凤晚鸾厌恶极了独孤夜，也怕极了他。

看着独孤夜站在她眼前，凤晚鸾仿佛一瞬间坠入深渊。

心里的悔恨和内疚缠绕着她，让她喉咙梗着难受。

太好了，他还活着。

她咬牙，仍然忍不住颤抖。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独孤夜，对不起，之前是我蠢，是我笨，是我眼瞎……”

“我错了，错得离谱，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只想做好你的妻子……”

独孤夜眸子微沉，冷声道：

“夫人病了，送夫人回去养病。”

独孤夜这个语气好像根本不信，也是，刚刚他一定看到她私会穆长风了吧？

凤晚鸾焦急解释。

“独孤夜！我是真的来和你认错，我以后和穆长风再无瓜葛，我保证再也不会见他！”

见独孤夜还是没说话，凤晚鸾急声道：“独孤夜，你怎样才会相信我？”

独孤夜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有时就像只狡诈的小狐狸。

突然，他抓住凤晚鸾的手腕，脸色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