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瓢应声而裂，内侍官刚要暴怒：“你这个贱人……”

下一秒，沈琼便将那碎裂的水瓢插入了他的脖颈处。

木刺尖锐，鲜血直接喷涌在沈琼的手上。

她一声惊呼，水瓢应声落地。

内侍官瞪大了双眼，身子缓缓下沉昏倒在了地上。

沈琼看着眼前鲜血横流，半晌缓不过神来。

她用衣衫将自己裹好，转身一路跑出了小院。

……

司礼监。

沈琼一路跑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

原本白嫩的脚上是泥污与碎石混杂的鲜血。

白鹤楼外的侍卫将沈琼一把拦下：“没有谢大人的准允，其他人不得擅入听风楼。”

沈琼浑身颤抖，刚要开口，楼内便传来一道清冷声音——

“让她进来。”

听风楼内。

谢桓坐在檀木椅上，指间把玩着一白玉瓷盏，眸色沉静。

见沈琼来了，似乎并不意外。

他起身走到沈琼面前，修长的指节捻起她身上的衣带：“衣衫如此凌乱，成何体统。”

沈琼手里紧紧攥着那块谢桓赠她的那块羊脂白玉。

上面沾了血渍，干涸在缝隙之中。

她颤抖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谢桓垂眼看着那块玉，声音清冷，不带有一丝温度：“沈姑娘，我再问你一遍，要不要求我？”

沈琼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她睫毛轻颤：“我……我打伤了一个内侍。”

谢桓轻笑，语气冰冷：“司礼监的太监要多少有多少，死了就死了，明天会有新的人送过来。”

沈琼摇头，垂着的手死死拽住了自己的裙摆。

“他没死，我只是……”

谢桓抬起眸对视上沈琼，目光深邃：“沈姑娘，你还看不清形势吗？”

“这宫里就是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你不杀了他们，那你根本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院子。你想要果腹，他们想要的是你的命！”

沈琼回想到方才发生的一切，浑身猛地震颤。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紧紧攥着谢桓的衣摆：“求大人帮我！”

谢桓垂眼，看着沈琼那双受了惊吓，满含泪意的眼。

“我从不做亏本买卖，沈姑娘求我，又能给我什么？”

沈琼的声音嘶哑：“只要大人肯帮我，我什么都肯做。”

谢桓眼眸冰冷，嘴角勾起弧度，似乎对沈琼的话很满意。

他手中折扇微低，扇骨顺着沈琼的下颌骨一路下滑，直至锁骨处，将她身上的外衫剥下。

一阵凉风袭来，沈琼浑身瑟缩，不知是冷是惊。

“上楼。”

谢桓冷冷撂下一句，转身上了阁楼。

……

阁楼内。

一道玉屏挡在榻前。

沈琼只穿着小衣缓缓走过去，里面是一方浴桶。

里面蓄满了热水，氤氲着腾腾热气往上升。

谢桓立在浴桶前，手中折扇轻划过水面，带起淅淅沥沥水点。

他抬头，眸光定在不知所措的沈琼身上。

“即便身为官女子也不该如此狼狈，过来，我为你沐浴。”